“季北,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嘴这么碎。”
比起脸色阴沉的陈任远,林芙羽倒是先开了腔,斜斜的睥睨过去。
“好了好了。”季北知道两人心都不快,内心虽然觉得这订婚宴再戏剧好笑,但是也害怕两人是真的生气,只有举起手,假装投降,“大小姐,我不说了。”
从一楼到六楼也就一分钟的光景,巨大的电梯里,三人都是沉默。
其间,陈任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拿起来看的时候,电梯已经到达。
出电梯前,林芙羽难得主动的靠近了陈任远,她主动挽住了陈任远的胳膊,陈任远疑惑的看她,她无奈出声,“今天日子特殊,装个样子吧。”
陈任远未说话,却也没有挣脱,算是默认林芙羽的动作。
他继而又继续去看手机上鹿璐发来的消息。
【阿远】
只简单的两个字,陈任远看的莫名的心揪一下,鹿璐很少会这样单独的给她他这样一条消息,他内心似有不好的预感。
“哟,是你那儿藏得好得很的小女友,她知道你今天订婚吗?”
林芙羽无意中撇到手机内容,扯起嘴角,小声嘲讽。
“今天订婚,你孩子的爹知道吗?”
陈任远眼眸微擡,神色如常,不咸不淡的说。
林芙羽知道自己不占理,恨恨着的瞪了一眼陈任远,又连带着身后看戏的季北也逃不过她怨恨的眼神。
季北忍住忍住笑,立刻装出无辜模样,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任远和林芙羽一起款款从电梯走出来的。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群乌压压的人,上一秒还围在门口聊着什么,下一秒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就要向着他们过来道喜。
陈任远远远的和人群中的陈慈对视了一眼。
老爷子的目光沉着,看着两人还算亲昵的动作,也算是笑了笑,继续和站在他身边的蒋家人寒暄。
而陈任远牵强的扯起嘴角,面上始终是客气疏离的微笑。
*
朱凯是席间接到鹿璐的电话的。
他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在主座上还在被人阿谀奉承的陈任远,思索了几秒后,还是默默的起身,七弯八绕的找到了一个安静的通道。
“喂,是我。”
鹿璐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听出一丝急切地意味。
“鹿小姐,我知道的,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举着手机,走到了通道内的窗户边,远远的能看见南城江边的一角。
鹿璐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
鹿璐坐在公寓的书桌前,一张纸巾上摆放着两条扛的验孕棒,她心中叹了一口气,踌躇的开了口,“我有些急事需要找阿远,刚刚给他发了消息,他没有回我,所以,我想问一下他今天是不是很忙?”
尽管隔着很远,但是朱凯也还能远远的听见宴会厅里传来的喧嚣与热闹,他叹了一口气,“陈总确实有些忙。”
“那我.....今天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他当面说。”鹿璐咬着嘴唇,“你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可以去那边等他。”
“不管多晚都可以。”鹿璐的音色透着坚定。
朱凯站在窗前,看到外面已经被雪覆盖上浅浅的白色,他擦了擦起雾的窗户,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落下。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到陈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冬天。
陈家的老爷子用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孩子欢迎你来陈家,以后你就跟着我后面做事就可以。
结果没多久,他就被陈慈指着去到了陈任远身边。
从小镇出来的陈任远没有太多的少爷病,除了不爱说话以外,一切都好,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可以。
他原以为,陈老爷子把他分给了陈任远,他以后是跟着陈任远的。
直到,陈任远开因为生病,少了一节马术课,陈老爷亲子把他叫到屋子,问他陈任远是否真的真的生病,还是假装。
那t种威严的压迫感,他不得不全盘脱出,其实陈任远是装了病,去晏城祭拜了母亲。
后来,他站在书房门口,听见陈老爷子的怒火声,期间夹杂着陈慈挥鞭声,却始终没有听见陈任远喊过一声疼。
而有关鹿璐的事,陈老爷从来都知道。
在这方面,陈老爷只是笑笑,不过是一些莺莺燕燕,男人总要有一些的。只要他和蒋家小姑娘结婚了,其他的也都是过眼云烟。
“不过,到时候,你也找个机会,让人家小姑娘明白,什么是云泥之别。”
“聪明点的,你就给她些钱打发打发掉。不聪明的,用一些强硬手段让她知道害怕就行了。”
而此时,可能算得上一个机会。
朱凯手掌心微微出汗,他声音收紧,“鹿小姐,陈总今天确实有点不方便。”
“但如果你不介意,你来凯斯酒店这边等他的,我给你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