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璐低头不经意的抚摸着咖啡杯光滑的外壁。
“而且，现在圈内一天一个样子，新生代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我想，你今天找我来，应该也是把事情想清楚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找更多的资源来辅助你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既然你都这样说，那我也直白点说清楚，这些我都不想要。”李梦佳终于出了声。
鹿璐神色未变，依旧说，“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从我成为你经纪人的时候，我们就利益是共同体。”
鹿璐的头低了低，凑近她，嘴角噙着笑，小声着，用只有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嫁得好，总不会忘了我。”
鹿璐要做的一直都是拉近她和李梦佳之间的关系。
而她反复说着的「我们」，也不过诱惑着李梦佳进入她的牵引中。
而李梦佳却怔忡。
她从前觉得，鹿璐人如其名，应当是头鹿一样只有鹿角有攻守性。
但此刻，鹿璐并不是动物，更是具象化出一个她难以捉摸的存在。
而鹿璐却靠在椅子上，坦然自若的看着李梦佳。
她不清楚李梦佳内心的变化。
她只知道从前她跟在周暮峥后面，看着周暮峥把一个刚入圈的漂亮的女孩儿引荐给了一个年近60的富商。
介绍两人女孩儿和富商认识饭局，鹿璐也在场，她甚至见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饭局结束后，周暮峥看出她的隐忍和不适。
他们站在路边。周暮峥给鹿璐递了一根烟说，鹿璐，这是常态。
“我总不能阻挡她想要的东西。她告诉我，她还有生病的妈妈要养，医院等着她去付手术费。她需要钱，她不排斥这种赚钱的方法。所以，我不过是助人一臂之力。”
鹿璐听完，手颤抖的抽完了一整根烟。
后来，女孩儿和富商结婚了
听说，富商给了周暮峥很多钱。周暮峥不要，女孩儿却塞进周暮峥怀里，她说自己很幸福。
或许这个故事在旁人看来，是恬不知耻的老头和毫无下限的捞女。
但最终，女孩并没有不幸福，她的母亲也如愿治疗。
鹿璐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和学习的事情。
但这世上活得轻松肆意的人，一定是既看清得失，又坚守自己底线。
而鹿璐不清楚，眼前的李梦佳她是否能看清得失。
“小璐，其实你应该也清楚。”李梦佳似乎也品出鹿璐话语中的意思，她稍稍扬了扬头，高高的睥睨着鹿璐，“我的目的向来都很直接的，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只是，高高在上陈任远，并不好招惹。
其实从始至终，鹿璐所有的话，都旨在让李梦佳放弃陈任远。
但李梦佳总归不能看清。
也是，如果看清了得失，又怎么会一门心思扎在陈任远身上。
鹿璐轻叹一口气，她看着李梦佳略显无奈着，再次确认，“陈任……陈少……？”
“嗯哼。”李梦佳得意，“我不比Anny差。”
鹿璐笑了笑，李梦佳倒比想象中的记仇。
如今，她还记得那天她说陈任远带Anny走了的话。
不过，在来之前，也早就预想过李梦佳这样的答案。
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也早给李梦佳想好了路，“我会给你找个机会的，成与败看你自己。”
她眼睛落在李梦佳全是logo印花帽，笑着说，“梦佳，我很开心你和我坦白。”
因为，当李梦佳确定知道她想要什么的时候，t鹿璐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放弃她。
鹿璐的目光收回，双瞳再次看向李梦佳精致美丽的脸蛋上。
她和惊讶的李梦佳对视，她说，“但你也应该知道，在陈任远面前，我和你都是蝼蚁。”
任他玩弄。
鹿璐并不想带上自己。
可是陈任远拉着她，闯进他的那边盛大的梦魇中。
她并不想成为其中，却又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得失。
她会恍惚的觉得自己和周暮峥带的那个漂亮女孩儿没有差别。
但是，说到幸福，那应当很遥远的事情。
*
不可避免的，李梦佳还是让鹿璐做了「拍照助理」。
几个姿势下来，拍了大概80多张照片，李梦佳一一看过之后确定能出片后才开心的和鹿璐挥手告别。
鹿璐站在夏迎春的「动物咖啡馆」门口抽了一根烟。
刚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却看见夏迎春背着手，笑着站在她身侧。
鹿璐对着她笑了笑，“是……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弯弯，“姐姐，刚刚我做咖啡的时候，总算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鹿璐疑惑歪头。
她可以确定，没有见过夏迎春。
她还在笑，“我在朋友的的镜头里。”
“是她从前导演过的话剧，你演许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