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确实在电话中，给周暮峥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回复的原因。
“我在VV酒店吃饭看见陈总了。”鹿璐的原话是这么解释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VV酒店，周暮峥并没有多问。
鹿璐也和周暮峥一起讨论了一番，关于李梦佳后续事情的处理。
李梦佳的自导自演，周暮峥和她都已然心知肚明。
至于，后面……
鹿璐已然在手机中开始看李梦佳的档期，想着什么时候方便，也需要叫上小莫。
鹿璐低着头，她走得很慢，专注的看着手机上的表格。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前方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正上上下下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男人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耳朵上有一个银色的克罗心的耳钉，十字架垂落下来。
经过鹿璐时，他的目光不住的回望。
终于，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先开了口，“鹿璐……”
开口的声音充满了雌性。
“嗯？”
鹿璐脚步一滞，她茫然擡头，找寻了一圈之后，目光很快落在了男人身上。
“鹿璐，真的是你！”他很高兴，声音随着音调的提高也变得尖细起来。
“方……诗韵？”
鹿璐看着对面的的人，白色的卫衣着身，下穿宽松的工装裤，看不出男女的中性打扮。
“好巧，能在这里遇见。”重逢的喜悦和见到鹿璐的局促在此刻具象化起来，她嘴角咧着咧着。又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是啊，好巧。”鹿璐应。
“鹿璐，吃过了吗？我有朋友在这里预定，你要不要……”
“我吃过了。”方诗韵的话没有说要，鹿璐就提前打断，“谢谢了。”
“啊………”她明显失落，“那这样啊……”
“嗯。”鹿璐礼貌而笑，“那就不打扰你，你朋友还在等你，我也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鹿璐并不想叙旧，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鹿璐，等等。”方诗韵急忙开口叫住她，“你换联系方式了啊？”
“嗯。”鹿璐微微笑，应。
“那……”方诗韵看着鹿璐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小心翼翼，“那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都在南城，下次一起出来吃饭。”
“好。”鹿璐答应的很快。
出乎方诗韵的意料，她正想拿手机打开微信，却看见鹿璐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鹿璐把名片递给她，“方导，有需要演员给我打电话，尤其是演员，我给你推荐。”
方诗韵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鹿璐叫她“方导”她都不曾注意，她只木讷的从鹿璐手上接过名片。
经纪人——鹿璐。
“鹿璐……”方诗韵呢喃的念出名片上的名字，有些恍惚。
再擡头，她又看着面前的鹿璐的看起来很标准的笑容，心中涌起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愧疚情绪在翻涌。
“鹿璐……”方诗韵艰难的开口，“对不起。”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这么说。
又或者，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想对她说这么一句话。
鹿璐的笑容僵在面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忽闪了几下，声线里已有些颤，她问着，“什么？”
什么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什么？
“鹿璐……我……”
南城午间的阳光其实是刺眼的，但是酒店里巨大落地窗玻璃很好的遮了阳光蔓延的速度，让她在阴蔽中得以喘息。
“什么？”
比起先前想要离开，鹿璐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看着方诗韵那张蠢蠢欲动的唇，似乎想真的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等……等你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方诗韵顿了顿，“关于当年的事情。”
“嗯，好。”
鹿璐应得很快。
本是鹿璐不想多聊。
结果，却是方诗韵的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鹿璐若有所思。
方诗韵成为导演她丝毫不意外，一是喜爱，二是听闻她也算是承继父亲的衣钵。
从毕业到现在，她也拍过了一些电影，但大多是小众电影。
小奖也有，大奖也提名过。
方诗韵。方导。
鹿璐细细琢磨了下。而后冷笑几声。
鹿璐手机里，方诗韵的短信发了过来。
【鹿璐，对不起。关于当年的事情，一直想和你道歉。刚刚我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和当年你说清楚，甚至和你道歉。】
刚看完第一条，她的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
【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消息，我随时等你。】
鹿璐收了手机，并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