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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2 / 2)

院子里,玉儿借着漫天玉器的遮掩,悄然靠近了君月和朱湛,他冷笑着挥动双掌,掌心流动着莹莹玉气,只要触碰到两人衣角,就能把他们变成‘玉人’,老实的,乖顺的,静默的待在院子里。

再不会有人打扰他和主人。

千钧一发之际,朱湛以手中长弓点向君月后背,在君月被顺势推开的同时,他已然被玉儿变成玉雕人像。

“朱湛!”

君月气得目眦欲裂,冲动之下再无理智,她踉跄着站定后,咬牙横剑划破掌心,被喂血的长剑开始剑鸣,形而有质,而未成体,是曰太素。

她愿以血为祭,开启太素剑阵。

金黄色的太素剑阵逐渐成型,而君月面色却越发苍白,另一边的玉儿一指扣在‘玉朱湛’的肩上,时刻准备将其掷出应对。

青女刚从柱子上站直,回神望向院中的刹那,就看到这般‘壮观’的场景,来不及多说,她对着空中雨水轻轻一点,“定!”

但见满院雨水瞬间化作寒冰,分别堆积在少女和玉儿身边,眨眼间就将他们同时冰封,差点被全冻的时候,青女险险打了个响指,收起了几分力道,于是冰封在两人下巴处,只留下两张脸大眼瞪小眼。

院子彻底安静。

青女移步上前,径直穿过瞪眼神功的两人,选择进屋去看看情况,玉儿见状急得大喊,“女鬼,我警告你,主人还在歇息,你不要惊动主人!”

“女鬼,主人?”君月瞪大眼睛,脑袋更是一团乱麻,“你这个妖魔果真可怕,不但有女鬼同伴,还有个更厉害的主人!”

“你胡说什么,我只有一个主人,谁跟那女鬼是同伴?”

“我看的清清楚楚,岂容你狡辩?”

“信不信我把眼珠子变成玉珠子,叫你这辈子当瞎子?”

“还放狠话呢,你倒是先动一下啊?”

“……”

两人互相斗嘴里,青女又折返出来,悠悠道:“整个七襄镇,也就这里最热闹了,接着吵,吵到给你主人送葬,也给全镇人办丧。”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四道目光纷纷看向她,玉儿性急的道:“女鬼,你胡说什么,我主人明明睡得好好的,你怎么敢出言咒他,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玉鬼。”

少女也满脸不服输,“惯会危言耸听,我可是九爻弟子,两百年前大名鼎鼎的仙门,虽说现在没落了,可就算我们能力不足,上头还有师父长老呢,定能降伏这个妖魔,怎么就会‘全镇办丧’?”

青女:“……”

她先是看向玉儿,“老人素来觉少,如你主人这般长睡不醒的,你当真没觉不对劲?”

“我……”

她又看向少女,“九爻少侠,幸会幸会,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你既然知道背后有师门,为何被同伴推开后,不先行传讯等支援,反而以血祭剑强起剑阵,难道九爻都是如你这般‘有勇无谋’之辈?”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青女抱臂站定,像个局外人般点评道:“算盘精,你不惜入心魔,也没发现你至亲的主人,生命正在不断流失,再耗下去必死无疑!还有这位女侠,你与同伴堂而皇之入虎xue,若降伏作乱者也就罢了,偏偏还搭上同伴,你就没半点愧疚之心?”

玉儿开始极力挣扎,恨不得咬破身上冰层。

而君月则忍着喉头腥甜,愣是不愿意被看笑话。

两滴雨水分别落下,玉儿和君月解除了定身术。

前者急匆匆冲入屋子,而后者跑向同伴玉朱湛’那里,什么法子都试了,也无法解开他的术法,只能撑开雨伞搭在同伴头上。

屋中传来悲愤嘶吼。

君月眼神挣扎,终是将伞支在同伴头上,咬牙往屋中跑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让朱湛恢复如常,就需从玉儿身上下手,想到这里,她顾不得那么多,剑指落向床上老者腕间,开始详细探查。

玉儿蜷缩在床边,像只可怜的小兽。

“魂魄尚存,但气息微弱,以至于生机溃散。”

君月试探的送出灵力,却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她碎碎念着什么,忽然眼睛一亮,“不对,生机溃散和长睡不醒是两回事……我知道了,他入了梦!”

“观老人家面相,唇角微微勾起,眉宇略显平和,定是个美梦无疑,只是不知为何,他沉溺在梦境中,迟迟不愿醒来。”

“可是生机溃散又是因何?”君月还是想不通,小脸皱巴巴的抻不开,鼻尖上的小痣尤为亮眼。

“女侠还算有见地,”青女抖了抖双臂,自顾自坐到床边,“念在故人的份上,我愿意帮你们一次,来,咱们去个好地方。”

君月戒备的看向她,“去,去哪儿?”

琉璃青瞳轻眨,君月和玉儿不受控制的眼前一黑,青女面上笑的很是无害,声音变得缥缈起来,“自然是……入梦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