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不敢动:“轻点啊,一定要轻点啊,我疼啊!疼!!!!!!!”
经过一番折腾,痛苦又漫长的扎针终于结束了,江云初面色苍白躺在床上。
代柔一直安慰:“没事了,都结束了,不怕不怕。”
江云初躲进被子里不想说话。
晚上,沐阳提着饭盒和张棠一起走进来。
沐阳放下饭盒,说:“吃饭了。”
江云初探出脑袋:“有什么吃的?”
沐阳说:“都是你喜欢吃的。”
“这么棒?”江云初想起身,又感觉浑身无力,只好躺了回去。
仙茅走了进来,看了看江云初的情况:“恢复得还不错,明天再扎一次,估计就好了。”
江云初听到‘昏’了过去。
张棠问:“她这是怎么了?”
代柔说:“今天师父被夫人扎针治疗,一直鬼哭狼嚎的,估计听到还要扎针,吓晕过去了。”
张棠一直以为江云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害怕这个。
沐阳说:“我们这儿,除了你,就没人害怕扎针,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啊。”
江云初直起身:“才没有!不过就是个扎针,根本就没怕!”
江云初的话十分心虚,磕磕巴巴。
沐阳见激将法起效,招呼江云初吃饭:“来吃饭了。”
仙茅看了一眼饭菜,指着几个菜说:“目前这几个菜她还不能吃。”
沐阳收起来:“行,那这几个菜就您和夭夭姐姐吃吧。”
仙茅端着菜走了,江云初看着仙茅离开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这都什么事啊。
代柔一直在江云初旁边守着,江云初擡头问:“你在写什么呢?”
代柔说:“我在写师父平时说的话,因为我老是喜欢退缩,可每次师父鼓励我,我总能做到我一直做不到的事,所以我把师父那些话写下来,平时多看看,总有一天,我应该也会变得像师父那样勇往无前!”
江云初笑:“写了多少?我看看?”
代柔放下笔,把纸吹干,递给江云初。
江云初结果一看,她脑子里突然想起父亲的声音。
纸上写着:
做好自己事,不要乱想。放松下,再来
思考,理理头绪。
不怕,又再来。
人就是磨炼出来的!
任何东西见的多了,眼界就高了,都要有个过程,只要自己努力。
思路对了,博采众长,学习别人长处,你现在处于上升阶段。开拓眼界。
适当运动放松休息!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江云初哭了出来,这些,都是父亲平时经常对她说的话,不知不觉,竟成了她的口头禅。
江云初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代柔慌了:“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写得太丑?”
江云初摇头:“没有,写得很好。”
江云初把纸还给代柔,躺下,用被子捂住脸。
三年,三年了,她没见到父亲,三年了,她上一次见父亲,还是三年前,她就职司法天神的仪式上。
她想父亲了。
代柔拿着纸去找张棠:“公子,今天我给师父看了这纸,然后她一下就哭了,躲在被窝里哭,我不知道怎么办。后面,师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张棠接过纸一看,立刻明白:“这些话,都是江将军平时喜欢说的。”
“江将军?师父又没见过他——”
“她见过的。”
沐阳‘噌’地一下起身:“难道你知道了?”
张棠点头:“是。”
“什么时候?”
“从岑家回来的路上知道的。”
“你怎么一直没说?!亏得我还一直给你牵绳,让你对她好印象,在她面前多给你说几句好话。”
“那谢谢了。”
代柔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沐阳解释:“淡绯真正的名字是江云初,她是江将军的女儿,所以江将军的话成了她的一些口头禅。”
代柔惊讶:“那她,怎么要说自己是自己的手下?”
张棠若有所思:“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在想的问题,可能她之前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
“何止啊。”沐阳坐下,“我那天跟她去县衙,看到冯大人和她熟络,才知道她就是江云初,我想回来告诉你们的,她拿剑指着我脖子,叫我不准去,她说她讨厌凡人。”
张棠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哪儿敢跟你们说啊,她我是哪儿哪儿都惹不起。这次可是你们俩自己知道的啊,不关我的事啊,我又打不过她,要是她知道了,我全甩锅给你!”
沐阳指着张棠,张棠欣然接受:“可以啊,到时候我说是我自己发现的,小柔完全不知情。”
“成交!”
代柔低头看纸上的字,一下明白了:“师父一定是想父亲了。所以今天看到这些的时候才会哭。”
张棠接话:“算算,江将军已经三年没回去过了。她自己平时没太注意这事,今天你给她看这个,她一下就想起来了。”
“可我也不知道........”
“这事不怪你,人之常情罢了。她这几天身体如何?我一直在忙,都没怎么去看过她。”
“挺好的,就是师父偶尔会抱怨一直待在房间里太闷。”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