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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2 / 2)

后山不高,坡度也算平缓,凌霄独自在雨中漫步,任雨水浸湿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流到脖颈;任身体被浇透,却有种异样的畅快的感觉,似乎身体因雨水的洗刷而尽去铅华,心突然变轻松了。

树丛中,一个黑影突然一闪,并非凌霄没有觉察,而是她知道会有人替她处理,于是依旧向前迈着步子。身后,依依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树丛中扭成一团,不多时,依依便扭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在凌霄身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侍婢也身手不凡。

依依把那人扭到凌霄面前,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神情气度可以推断他应该是敌军的探子。

“把他押回去吗主人?”依依问道,心想,总算找到理由让主人回去了。

凌霄擡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便向前一指,“带到那儿去!”

依依只得遵命。

山洞里,依依卸掉男子所有的装备,任何坚硬的物件都被当作危险品收缴了。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谨慎,这样的小兵卒别说他一个,就算再来上十个八个也奈何不了凌霄。

凌霄看了依依一眼,依依知趣地退了出去。

凌霄摘掉披风,她的头发散落着,挂着水珠,贴在脸颊上,仿佛一尊即将融化掉的冰雕。

面前的男子惊慌失措的表情完全凝固在了脸上,他恐怕做梦都无法想象能在这里遇到这样如梦幻般的女人。

“你是余象的士兵?”

“嗯!”

“来打探军情?”

“嗯!”

“都看到了什么?”

“没有。还没看到。”

男子完全呆掉一般,无论凌霄问什么都机械地回答着,他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凌霄仔细端详着男子,他年纪不大,大约和天奥差不多。他有一头浓密的卷发,棱角分明的脸庞,方方的下巴。方才厮打中被依依扯破的衣衫露出他金色的胸膛。凌霄禁不住走上前,用她的芊芊冰指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婆娑着,感受着它们一下一下的抽搐。凌霄的手渐渐滑过他的颈部移到他的耳边,抓着他的头发,那对微翘的粉唇轻轻点过他的面颊贴在他的唇上。男子的世界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依依站在洞外,靠着石壁,雨水已经让她的视线模糊成一片。她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双肩不住地颤抖,心中不停地重复着“她疯了!她疯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泥土,混合着落叶和残花,风声和雨声纠缠在一起……

依依本来是要杀掉那个男人的,凌霄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重新披上披风,径直朝山下走去,而那个男人或许还在梦中。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以为这真就是一场梦,也不知道他是否会追问起那个在梦里和他缠绵的女人究竟是谁。然而,对于凌霄来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有悖于她的身份,她的礼教,她的灵魂,如果说这是一种背叛,那么也算是背叛得痛快淋漓。

山下,天奥和天希早已焦急地等待着。凌霄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不好问,只是从依依闪烁的目光中,他们隐约能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凌霄看了一眼天,似乎有放晴的趋势,便立刻召集将领商讨最后的决战计划。

那一仗,杀得昏天黑地。凌霄发誓要一仗了解,她亲自上阵,手持弯刀诺,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敌军中驰骋飞扬。

余象败了,败得一蹋糊涂,国主冥霖因此气血攻心,一病不起。国母冥梓殷率众向凌霄投降,恳求圣主能宽恕他们一族。

凌霜本意是要灭掉余象,他也完全做得到,但是天希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说:“子国间的力量需要平衡,余象的存在一直起着这种平衡的作用。而且,余象幅员辽阔,如果灭国,这大部分疆土将交给谁来管理,分给其他各国,不仅容易引起纠纷,更加容易助长它们的实力,交给某一部族,试问哪个部族愿意被各子国环抱?即便有愿意迁徙的部族,那不又成了另一个余象?而且,余象紧邻西瓴,它的存在也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凌霜点点头,“是有道理,不过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们?”

“当然不能放过!”天希继续说,“经历这场战火,余象的军事、国力已经被大大削弱,短时间应该不敢再造次了。但是,它的存在毕竟会成为一个隐患。不如,暂且宽恕冥霖,以彰显父上的仁德。暗中再令其把亲眷送往圣廷,扣作人质,以防他再生不轨。然后,逐步削弱各子国,直至最终全部消亡。”

凌霜采纳了天希的建议。于是,包括冥霖之子冥熙在内的一干余象国王公亲贵们被秘密送进了洛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