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四沉默不语，没坐也没再想往里跳。
“坐啊。”时溟看不下去，直接给他强行按着坐椅子上了。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江十四感觉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从前只觉得他有病，现在却觉得有些高深莫测的危险。
“江余他们都瞒着我，不想让我卷进去，我能知道什么啊？”时溟喝了口茶，好笑的看着他，“江护法，别想了，你那一根筋只知道对江余忠心的脑子，想不出什么的。”
感觉他没说实话，江十四没理他也没喝他的茶，只转头盯着秘境入口的瘴气看。
那瘴气看似完全笼罩住入口，外界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但真正进入了才知道，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伸手便可戳破。
江岁宁跳进去之后在身上裹了好几层结界，还准备用本命剑破阵，结果踏出一步直接迈过了瘴气，眼前是一片青山绿水，看得他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这？”
跟想象中的危险场景差了太多，江岁宁一脸懵，握着本命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动。
时溟说里面有结界和阵法，他一点都没察觉到，有点反常，要么是他修为不够，感应不到，要么是……已经身在阵法之中，一叶障目。
江岁宁更倾向于后者，迅速收敛心神，试图寻找周围异常之处，勘破阵眼所在。
眼前的花草树木都被他的神识覆盖，一寸寸搜寻，可他越看越觉得这地方特别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
“这棵树是往右歪？”
江岁宁盯着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终于想起来这里像什么地方了。
时溟的妖宫附近就有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但那树是往左歪，这里刚好相反，若是把整个地形也给翻转一下，好像真跟妖宫周围的景象一模一样。
“瘴气，相反的景物，阵法？幻境？”
江岁宁站在原地嘟囔两句，正在思考是不是阵法和幻境结合，右侧突然传来了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他直接一剑刺过去，剑尖却被人徒手按住。
“岁岁，是我。”无渡放开他的剑走近，“此处是幻境，莫要轻举妄动，幻境由心生，变幻多端，静心才是最好的破解之法。”
他说了一大堆，江岁宁却盯着他满眼不解，“你不是找黄泉主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时溟不放心你。”
江岁宁：“……”
好啊，那王八犊子跟老子磨蹭着说了那么久，敢情不是嘴欠，是给无渡回来追上老子拖延时间呢！
无渡一句话，直接把时溟卖得彻底，江岁宁的火气全给了时溟，一点没沾上他。
“我进来时阵法已经被岁岁触动，应当是看到了一些岁岁不曾见过的东西。”
时溟取出自己特意捡来的物件递给他，“岁岁看看，这是阵法启动后露出来的，可是魔界之物？”
那是一只漆黑的角，看着像是妖兽的断角，但江岁宁是魔尊，对魔气最是敏感，拿在手里便感受到了里面残存的魔气。
“是魔化的妖兽，像是有人精心培养的，妖兽和魔兽结合在一起，同品阶没有敌手，甚至可以超越品阶打赢。”
妖兽和魔兽都是战场上打头阵的牺牲品，和盾牌没什么区别，品阶越高灵性越高，只有少数魔兽可以像江十四那样化形，其余的都是供修士驱使。
“你是怀疑已经有人闯过秘境？”江岁宁把那只角扔回他手里时问了一句。
“嗯。”无渡点点头，“若是无人闯秘境，这样魔化的妖兽怎会从未在修真界见过，想来是特意用来攻破这秘境，只不过……”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应当是未曾成功，阵法启动后，遍地白骨。”
“这么多？”江岁宁原本没当回事，现在听他说遍地都是白骨，表情严肃了不少，“有人闯过秘境，大动干戈还没成功，这事妖界能不知道？”
无渡看着他，没出声。
江岁宁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时溟闯的？魔化的妖兽也是他养的？没闯成功，那他……他已经探过了，还除掉了许多危险，替我铺过路？！”
“我觉得是，否则阵法开启，岁岁入了幻境，无法解释我还能进来，即便是能入幻境，也很难与岁岁同出一处。”
无渡语气笃定，“他早就知道我们会一前一后进来，算计得分毫不差，为你铺路的时候便是这般准备，他知道的应该比我们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