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什么？”江岁宁醉得迷迷糊糊，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里。”无渡低头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里更好咬，岁岁轻轻咬一下就会咬破，更解气。”
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他都已经把嘴唇贴过来了，本着不咬白不咬的原则，江岁宁十分干脆的张嘴咬了上去。
然后……被按着吻得喘不过气都没挣脱开。
无渡不会趁人醉酒之危，但也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福利机会，等江岁宁彻底醉得睡过去，身上已经如同红梅落雪一般，到处都是某人欺负醉鬼的痕迹。
“岁岁？”
无渡叫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应当是睡熟了，又眸色幽深的盯着那些痕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强迫自己移开眼，消掉痕迹又替他穿好衣服。
怀里的人睡得很安稳，无渡就这样看着他的睡颜出神，脑海里想的全是这一夜看到的妖族古籍。
有些事他实在不知该不该与江岁宁说。
那些古籍中他看出了许多诡异之处，不光有江岁宁的机缘，还有一些关于他自己的身世。
他似乎……并不属于这里。
正道关于飞升的记载早已被销毁，怕的是心术不正之人再次为飞升不择手段为祸苍生，但妖界未曾禁止得太严格，那些古籍中的只言片语比他在正道所见重要的多。
原本他只猜到想要飞升必先开天门，但妖族在古籍中留下的秘语拼凑起来，却是要等命定之人才能开启天门。
【命定之人，上界而来，归去时自会开启天门，三界能者共享飞升。】
这才是妖族古籍中藏得最深的秘密，因为结合了正道秘语，单凭妖族根本看不出。
曾经的各界之首或许都知道此事，若是老妖尊将江岁宁是磨刀石的秘密传给了时溟，那无渡很难不怀疑当初自己被师尊捡回去，师尊是否知晓他的天命。
孤儿是假的，记忆被封印，他有选中的磨刀石，若他是命定之人，那修真界这几百年，难不成都是一场骗局？
若三界都在等一场飞升机缘，那……
不止江岁宁是棋子，怕是连他自己也是，那些知晓天命的前辈，用几百年做了一场局，只等他跟江岁宁破局飞升开天门。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些身死道消的人确定是真死了么？
老妖尊，老魔尊，他的师尊师伯……
无渡越想越心惊，却空有猜测无法证实真假，抱着江岁宁眸中尽是犹豫之色。
此事他究竟要如何与岁岁说？岁岁会相信么？
等江岁宁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睡了一整日，一睁眼就对上某人温柔如水的目光。
“岁岁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无渡边问边起身动作熟练的帮他穿衣，体贴又周到，江岁宁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时溟寝殿的偏殿？你昨晚跟我一起睡的？”
“嗯，岁岁醉了，我抱岁岁过来的。”
“哦。”都已经是要做道侣的人了，江岁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坐下看他束发时随口问了一句，“你看了一晚上那些古籍，看出什么了？要是没看出来，不行我就先进去那秘境探一探。”
无渡为他束发的手一僵，“不可。”
“怎么了？”他在自己面前很少有这么严肃拒绝什么事的时候，江岁宁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你看出什么了？”
“我……”无渡犹豫片刻，“若我说的话很离谱，完全颠覆岁岁的认知，且并无证据，岁岁会信我么？”
他不怕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更不是怕泄露天机折损自身气运，他只怕江岁宁不信。
毕竟这里面还涉及到老妖尊和时溟，江岁宁昨日刚认了父兄，他贸然说些什么，实在难逃挑拨离间之嫌。
“离谱？颠覆认知？”江岁宁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转身面对他，“有多离谱？难道我其实不是魔，是你爹？”
无渡：？？？
“那倒也不必这么离……”
“你说，说了我就信。”江岁宁打断他的话，对着镜子自己戴上发冠，然后才回头继续说，语气还是不太正经，“没有证据也无所谓，你只管说。”
“我说了……岁岁就信？”
对上无渡震惊的目光，江岁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那么看着我，我这人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怎么说现在我们也是即将成为道侣的关系了，我都能娶你做道侣，还能不信你？”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无渡要跟他去探机缘，那就是把命交给他，没道理一直都是无渡单方面的追着他跑。
“这些年多少还是剩下点良心的，今日都给你算了。”
江岁宁伸手拍拍无渡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豪放模样，但口中的话却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除了你平日坑蒙拐骗发疯的那一套，正事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算是……给我做道侣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