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几个问题，直接把江岁宁问傻了。
要是按他这个逻辑，确实是不用躲的，自己又不喜欢男子，在魔界男子和男子当然可以共浴。
但是……
“不合适。”江岁宁拧眉甩开他的手。
“何为合适？”无渡步步紧逼，几乎把他圈在了自己手臂和汤池之间，“岁岁对男子无感，却不敢看我，这般躲我，便是合适么？”
“谁躲你了！”江岁宁一向是丢魂丢命不丢面子的，面子大过天，都这种时候了，被激将也一样下意识嘴硬，瞪着眼睛看回去。
“我不敢看你？你身上哪里老子没看过！”
以为两人那晚真把什么都做了，他便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全看过，说的那叫一个硬气。
无渡也不反驳，只盯着他看，分明是两人互相看，谁也不吃亏的事，江岁宁却被他那过分炙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男人的目光如有气质，像是一寸寸从他脖子往下，流连哪里就亲了哪里一样，眼珠子都快掉他身上了。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怀疑，这么互相看自己是不是有点吃亏？
他不喜欢无渡，看也白看，但无渡口口声声说心悦他，一个劲盯着他看，这他娘的算不算耍流氓？！
“不对，不对劲！”江岁宁一把推开圈住自己的男人，“狗东西滚远点！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本就都在温泉中，这么大的动作溅起水花，无渡被弄了一脸的水，按理说应该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可那张脸长得着实俊美的过分，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惑人。
江岁宁本来正发火呢，看到水珠从他眉骨缓缓滑落，落在唇边氤氲开来，甚至有些还划过了凸起的喉结，突然就有点忘了自己想骂什么。
脑海里缓缓浮现一个念头——狗东西这张脸到底怎么长的？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或许真不怪那些男修女修都迷恋他的死对头，实在是这狗东西男色惑人。
而且不光是脸，身材也过分可圈可点了些，看看那宽肩窄腰，脱了衣服胸肌腹肌都紧实漂亮得不像话，摸上去手感更绝，他经常摸他可太清楚了，八块腹肌特别结实，从上往下一摸……
想到这里，江岁宁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因为他想的时候感受到了想象中的手感，低头一看，他的手正被某人的大手按着，摸上了他刚才正在看的腹肌。
而且还是正好摸到最
“无渡！”
江岁宁用力把手收回来，恨不得把自己后退嵌进池壁中跟他保持距离，咬牙切齿的怒吼，“你他娘的要不要脸！”
无渡还是那副淡定的表情，“从前是要的。”
从前要脸，那不就是现在不要？
江岁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你是正道仙君，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你……你成何体统！”
他是真气糊涂了，一个魔尊反过来跟正道仙君讲体统，无渡都要被他逗笑了，“岁岁，正道的体统，你不是从来嗤之以鼻么？”
“我……”江岁宁一噎。
“我的真心岁岁不要，说了负责也食言而肥，被始乱终弃的是我，难道不许我心有不甘么？”
只要不要脸，那无渡能说的话可就太多了，套路层出不穷。
“方才只是见岁岁盯着我看，以为岁岁喜欢，左右岁岁喜欢的我都会给，索性帮岁岁动手摸一摸，毕竟……”
无渡顿了顿，“岁岁不是说过，我如今又打不过你，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么？”
这话确实自己刚说过不久，而且说话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此时还能看得清清楚楚，江岁宁被问得根本说不出话。
偏偏问这些的男人还突然倾身凑过来，近到呼吸可闻，“不给岁岁摸，岁岁强行摸过了，如今我愿意了，主动了，岁岁又要骂我，果然无论我做什么，在岁岁眼里总是错的。”
“或许那些举动都没错，错的是我罢了，岁岁不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无关我做了什么。”
他来耍流氓，美滋滋被心上人摸了，知道了美色也可以利用，有机会勾引到江岁宁，得了诸多好处，现在又熟练的倒打一耙，完美伪装受害者。
这一套被他用完，江岁宁当场傻眼，突然就有了一种自己白嫖不给钱也不负责，还反过来给人家挑刺的即视感。
拒绝不对，主动也不对，怎么看都是他为难无渡……
横行霸道了一辈子，江岁宁头一回这么怀疑人生。
就是说……难道我骨子里其实是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