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秩序常年混战的极恶之地，愣是被他杀出一条血路，从南到北杀穿了，还自立为尊，这般威风的经历，他自己都崇拜自己！
他满心欢喜的等着接下来自己在死对头面前的高光时刻，结果红芜一开口他就懵了。
“仙君，主子在蛮境过得并不好，两百年一直被人算计，几乎时刻在与人厮杀，重伤不知多少次，吃没得吃穿没得穿，主子那么爱干净的人，经常一身血污连用清洁术的灵力都舍不得浪费。”
江岁宁：？？？
“主子还经常在死人堆里翻东西，丹药都没有了，灵力耗尽东躲西藏，恢复灵力又立刻与人拼命，他一进去就被各方势力追杀，都想吃了他修炼……”
红芜把江岁宁描述的相当惨，虽然都是事实，但她一点不提江岁宁这个杀神有多能打，说的全是他的凄惨，说到激动处还挤出两滴眼泪，力求让无渡好好心疼心疼江岁宁。
“仙君，主子他是九死一生才能重新站在你面前啊，我家主子真的好惨好可怜……”
江岁宁：！！！
不是，老子是让你说这个吗！
再说下去自己就要被说成只会卖惨的废物了，江岁宁及时挽救，“老子最后十年已经在里面自立为尊了！出来之后蛮境里就没有活人了！”
可惜就算他及时解释，无渡看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完全是看两百年孤苦无依受尽欺负的小可怜，开口时连语气都变了，清冷中透着明显的心疼，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之前无渡只是猜测他过得不好，可自己猜的终究没有知情人描述的更让人揪心。
黄泉主说江余在蛮境不会任人宰割，江余的性子会杀到最后一刻，世人都知道江余有多强悍，可他的岁岁也是会累的。
从蛮境出来，岁岁睡了整整一月，在蛮境那两百年，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江岁宁感觉他快碎了，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老子在蛮境要多威风有多威风！打打架，杀杀人，还不用被正道讨伐，逍遥又自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死对头这样，下意识就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虽然听着不太像安抚人，像骂人，但他已经尽力了。
无渡没接茬，只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点想躲避那过于奇怪的眼神了，才听到男人语气温和的问他，“日后……不做死对头了可好？”
“我从未想过与你做死对头，只是正常切磋，更不曾想过害你，取你性命。”
从前他不懂这些，世人说他们是死对头，他也觉得不需要澄清什么，可如今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许多话他都必须与岁岁说明白。
岁岁不拘小节，在情爱上更是迟钝得很，若他不说，只怕岁岁自己永远也想不到。
“不做死对头？”
江岁宁早就知道了他没想害自己，若真有这个想法，怎么会替自己报仇，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反过去问他，“那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做道侣，真正的道侣。
可惜这话暂时不能说，无渡刚想说别的，他却又问了一句，“你要收老子去正道做你属下？”
无渡：？？？
见他表情突然僵住，江岁宁还以为自己猜中了，当场破口大骂，“滚！你他娘的真会做梦！老子给你做属下？你也不怕折寿！”
因为解释晚了，插不进去话，无渡今日第二次挨他的骂了，心中万般无奈，却也无法怨他。
若自己早些开窍，不要做什么死对头，何至于被岁岁如此揣测，又骂得这般熟练顺嘴。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至交好友。”
这比做属下还离谱，江岁宁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你们正道会跟昔日的死对头做至交好友？狗东西你有病吧！我们魔族可没这个习惯。”
突然做至交好友确实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无渡退而求其次，“知己也好。”
江岁宁还是那么看他，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好友如何？”无渡又退了一步。
江岁宁皱眉不语。
无渡不情不愿的继续退，“朋友也好。”
江岁宁还是不出声。
到朋友已经退无可退了，无渡只能试探着问他，“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何关系？”
“我觉得……”江岁宁沉思两秒，“那你叫我一声爹吧。”
“以后我是你爹，那就不是死对头了，我也不跟你打了。”
无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