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均:“你们还有联系啊。”
“这是额外的话题了,我只想说我的故事。”
王灵均冷着脸:“可我不太想听。”
看到她这副模样,陈梨莺小声嘟囔了句:“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
“可我就是想说,这是在我的世界,我可以随便说。你听了,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王灵均不懂,“你们怎么总是想跟我讲故事,我看起来像三岁小孩吗,要闹着听故事才睡觉。”
陈梨莺被她逗笑了,捂着嘴偷笑,“什么都不记得的你三岁小孩都不如吧。”
王灵均眼神一下子就锐利了,“你怎么知道?”
陈梨莺显然很得意自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听我讲故事就行了,王小朋友。”
王灵均臭脸来回转着两颗珠子,她不喜欢这种低龄的称呼。
陈梨莺不管她脸色,慢慢诉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很普通,真实的我没有好看面容,没有苗条身材,没有聪明头脑,嘴不甜说不来好听话,沉默寡言的我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听到这里,王灵均嘀咕了句:“我看你一点都不沉默寡言。”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父亲,据母亲所说,父亲跟别人跑了,我是由她一人独自抚养长大的。”
一道门凭空出现在两人中间,接着门打开,摄像头妈妈出现了。
摄像头怀里抱着一朵洁白梨花,她不停摇晃手臂,轻声哼唱着童谣:“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有动画看,王灵均的精神显然更集中了,静静听着陈梨莺讲述。
“我出生在松山区一个偏远小村庄,出生那年漫山遍野的梨树开花了,黄鹂在啼叫,所以母亲给我取名梨莺。”
虚空中,梨花在快乐玩耍,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片天地中回荡。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在爱和期待中出生,因为我有一个相对快乐的童年,但童年在我六岁那年结束了。”
“六岁,我随同母亲来到松山区一级城市,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碰触不到大城市的鸟语花香,母亲早出晚归工作,辛苦养活我。”
王灵均看入迷了,虚空中的动画实在好看,“听到这里,你妈妈还是挺正常、挺好的啊。”
一个女人辛苦拉扯一个孩子,很励志很令人钦佩。
陈梨莺也不恼怒她打断了讲述,笑了笑。
“是啊,至今为止她还是我认识的母亲,一切改变发生在六岁生日后,我上学了。”
“学校是她托关系砸星币找的,是松山区排名前几的松山学府,起初一切正常,我正常学习,她正常工作,直到我第一次考试成绩出来。”
陈梨莺停顿了下,虚空中的画面揭示了她未说出的话,成绩单上是鲜红刺眼的倒数。
“在小村庄里,我一直都是第一,母亲也一直把我视为骄傲,可是来到大城市,她觉得我堕落了,她接受不了我倒数,然后她听从其他家长建议,给我找了无数个提高班,把我的时间排满,严格到秒,最后更是放弃工作,全天候看管、或者说监视我。”
“我觉得越来越压抑,无论在做什么,背后都好像有一双眼睛,时刻不停看着我。”
虚空中,摄像头妈妈转过头来,红点直直对准了王灵均。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萌生了死意,然后在一次心里测试中被机器检测出来,母亲意正言辞批判了我这种叛逆的想法,并且将我房间阳台牢牢封锁起来,之所以用防护网是为了留点缝隙,因为机器说开阔环境有利于孩子的心灵健康。”
说到如此讽刺的事,她表情毫无波澜,是一种奇异的冷静。
“可惜缝隙并没有给我带来心灵健康,反而让我觉得越来越扭曲,我知道自己正在疯狂的边缘。”
王灵均能看到虚空中梨花背后黑色的影子,食人花埋藏在洁白梨花下。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认识了一支街边乐队,和一位老乡。”
陈梨莺停下了诉说,她双眼闪着泪花,嘴角却带笑。
“我看到了,你可以跳过。”王灵均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冷血任性让她略过。
陈梨莺显然也不想说,这支乐队和这位老乡是她心底最大的伤疤,是她掉落深渊前唯一吊着她的救命稻草。
“总之,经历了一些事,我激发出了一种能力。”
虚空中的画面消散,两人重新直视面对着对方。
王灵均目光落到她脚踝的铃铛刺身上,“影响他人心灵的能力。”
陈梨莺笑容满面,只是之前甜美的笑容现在再看,宛如蛇蝎恶毒的獠牙。
“差不多,我发现当我真情实感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后,那些心理崩溃的人真的会照做,我让他们怎么死,他们都会乖乖照做。”
王灵均身后通道里所有门一同打开,无数悲苦嘶吼一齐冲出来。
“于是我建立了一个网站,聚起了一群相互舔舐伤口的悲苦人,我从这个网站中感受到了那位19999的名师快感,他们向我求助,我也告诉了他们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你说我做的好不好?”
王灵均平静看着她,手心中的红色珠子光芒大放,她一字一顿回答了笑容满面的女孩。
“好、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