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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沈明蔚作为沈易遥的长孙,对自己的婚姻必然与集团未来绑上关系这一点,不仅没有异议,反而顺从长辈的意思,与彭家小姐交好,维持两家对外形象。

这些暂且不提,如果沈明蔚和彭家小姐正式订婚,沈震云在沈氏的话语权又重了几分。

众人不禁唏嘘,却又安心下来,他们这些年一直潜在地站队沈震云,这样的结果也是乐见其成。

“我吃饱了。”沈潇茗放下筷子,就离席了。

曲衍森看她没吃几口,也没了胃口。

饭桌上的风向已经无暇顾及沈潇茗,只有沈易遥让佣人给沈潇茗端一份餐食上楼。

现在已经很晚了,沈易遥让曲衍森留宿,他原想拒绝,可看到沈潇茗的状态,又不免担忧,便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一楼春晚还在喜气洋洋地播放,二楼传来沈潇茗的怒吼声和小孩的哭闹声。

佣人急忙下来,报告沈易遥:“小少爷弄坏了东西,小小姐打了小少爷,小少爷正哭呢。”

“轩轩!”沈炜的妻子率先上楼,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自家儿子脸上的五指红印,怒骂道:“沈潇茗!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动我儿子?”

其余人闻讯而来,沈潇茗手里捧着两截摔断的玉书签,置若罔闻。

沈炜气得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堂侄女,幸好曲衍森拦住:“这个东西是沈叔叔的遗物。”

这倒是有因有果,可沈炜的表情依旧轻蔑:“死人的东西,难道比活人还重要?轩轩他是你弟弟,你下手没轻没重,万一轩轩受伤了怎么办?”

听到“死人的东西”,沈潇茗猛地擡头,眼圈都是红红的:“你再说一遍!”

沈琼川毕竟是沈易遥喜爱的儿子,沈炜怕惹恼了沈易遥,嘟囔着没说话了。

后脚赶来的沈易遥,看了一圈噤声的众人,又看到自己平时用的书签摔成两半,原本还和气的脸上有黑云压城的趋势。

沈炜推推儿子:“轩轩,去和叔爷爷道歉。”

不就是块玉,家里要多少有多少,男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站着没动。

沈易遥不善于大动干戈,也不喜欢在小辈面前显山露水,丢下一句“让他跪着守岁,明天早上罚他不许吃饭。”

原本就是闹剧,沈老爷子这么发落,一大家子便无人在意了。

曲衍森想出声叫沈潇茗,后者已经离开。

他知道这时不该打扰沈潇茗,便一个人去庭院里看烟花了。

沈炜的儿子轩轩跪在祠堂里,大哭大闹说叔爷爷偏心,沈炜和妻子连忙捂住儿子的嘴,生怕这话又落入沈易遥的耳里。

哭累了,轩轩便睡了,佣人过段时间把他叫醒,他又愁眉苦脸地跪着。

树干的蝉鸣微弱,被耳尖的曲衍森听到,他起了心思,凭借小时候捉虫卖钱的本领抓住冬蝉,然后悄悄绕到祠堂,丢到那个昏昏欲睡的背影后。

下一秒,小孩的尖叫声掀翻屋顶。

曲衍森摸摸鼻子,然后起身寻找沈潇茗。佣人说小小姐在三楼阳台。

他走到老宅楼顶,看到冷风里一个单薄孑立的身影,心瞬间化成一滩水。

曲衍森轻声走到沈潇茗身边,后者急忙擦泪,没忘凶他:“你走路没声音的?”

曲衍森承受着:“不想打扰你。”

落泪的样子被他看到,沈潇茗觉得丢脸,想赶他走声音却带着哭腔,最后只能自认倒霉:“……你想笑就笑吧。”

“没想笑。”现在的曲衍森太懦弱,连说句喜欢都很难,只能笨拙地表达:“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可沈潇茗还是嘴硬:“迎风泪,不是我被他们气哭了,知道了吗?”

曲衍森没说话,把红色围巾给她戴上,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温热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可视化,化作两缕白雾环绕在他们周围,沈潇茗愣愣地看着他,又挪开目光:“进去吧。”

一进宅子,楼下就闹哄哄的,佣人告诉沈潇茗:“轩轩少爷把祠堂的贡品弄翻了,沈老先生大发雷霆,正罚轩轩少爷板子呢。”

轩轩屁股肿了,大哭:“祠堂里有黑东西,像蟑螂一样!”

这下可触犯沈易遥的逆鳞了:“祠堂里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是你父母骄纵你,见不得你受罚,供着列祖列宗的地方也能拿来恶作剧!”

沈炜和妻子连忙解释:“伯伯,我们看着轩轩跪着的,孩子还小,一时困迷糊了也是情有可原。”轩轩继续闹:“我没有!”

沈易遥不再留情:“继续家法伺候,明天一天不许吃饭。”

沈潇茗听了大半,发现一丝端倪,狐疑地看向曲衍森:“你干的?”

后者很诚实:“丢了几只虫进去。”

不知怎么,沈潇茗噗嗤一笑,评价:“幼稚。”

幼稚还不是因为你,曲衍森心虚地吐槽,这种小把戏他小学就不玩了。

不过看沈潇茗笑了,他觉得幼稚就幼稚吧,只要她心情好一点,做回吓唬小朋友的缺德事,没什么不好。

这时,电视里的春晚播放:“倒数三,二、一——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新年快乐!”

零点。

屋外烟花绽放,屋内齐家欢乐。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沈潇茗朝曲衍森莞尔:“新年快乐。”这一秒的好心情,是因为他,所以还有:“谢谢你,曲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