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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2 / 2)

沈忆安忍住自己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走上前抽出手帕连忙为岁兰擦眼泪,又听见对方抽咽着开口:“……二姑娘长大了,越发出落清秀了,奴婢一时……竟是没有认出来。”

沈忆安喉头一哽,一时之间没有接话,心头酸涩和苦涩蔓延得更甚。

故人久别重逢,情难自抑,昔年光景一瞬间涌入脑海,却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

但沈忆安深知眼下并非叙旧之时,于是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问道:“岁兰,你既跟随阿姐进入后宫,是如何出宫的?是如何中的毒?来燕云山找我又是带来了什么线索?”

她此刻情绪也有些激动,便一连着问了许多问题,只想着能通过岁兰知道一些线索或者真相。

提及沈忆安说的这些,岁兰也跟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奴婢是在娘娘禁足之后被娘娘想着法子送出来的,因为奴婢作为婉妃贴身宫女,出宫本就艰难,加上娘娘被禁足完全和外面失去联系还被人严加看守,便想出了假死出宫这样一个下策。”

“她说宫中危机四伏,怎么说都要想办法护着二姑娘和奴婢,所以才让奴婢出来到燕云山找您。”岁兰道,“按照宫中规矩,逝世的宫人会一同裹着丢去城郊,我醒过来之后便立刻奔往燕云山,却不曾想这令人假死的毒药发作得比我想象的要快,途中便让人痛苦不堪,奴婢撑死走到燕云山下,不想没能上山便失去了意识。”

听到岁兰如此冒险出宫,沈忆安自是心疼不已,她坐在床边将人拥入怀中,颤声道:“……岁兰,苦了你了。”

岁兰摇了摇头,继续道:“娘娘让奴婢带话说,二姑娘回京之后,无论听闻什么消息什么事情,都万万不要牵扯进来,不要回舒家,更不要入宫。”

沈忆安听得心头一惊,她蹙眉问:“阿姐所言消息,是指婉妃病逝宫中和舒家被抄之事吗?”

岁兰点头,这两件事都是她再前往宁州城途中听闻百姓谈论的,她虽然心中悲痛万分,却也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没法沉浸于悲伤之中,只能拼命和毒性抗争,拼命赶路。

沈忆安还在琢磨岁兰的这番话,越想越觉得心里一阵发寒,所以说阿姐甚至生前就能料到舒家可能会出事,原本想着写家信提醒,却又因为各种迫不得已根本没能写完那封信,而舒家也没能避免这场祸端。

而阿姐足够了解她,知道如果自己听闻了这些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入宫查明真相,可是又害怕自己也被卷入其中丢了性命。

阿姐到死,都在想着保护自己。

思及此,沈忆安双拳紧握起来,再次开口时语气坚定至极:“但是岁兰,我已经顺利入宫了,也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阿姐她就是因为发现了宫中阴谋而为人所害,我更要找到凶手替她报仇。”

“岁兰,你是阿姐在宫中最信任之人,可知道她究竟发现了什么阴谋,凶手又是何人?”

岁兰听闻沈忆安已经入宫之后是又惊又怕,但是此刻对方坚定的语气又让她的内心也镇定下来:“说起来,娘娘其实并未和奴婢提及什么宫中阴谋,但是奴婢可以肯定地告诉二姑娘一件事,杀害娘娘的真凶,就是当今陛下和皇后!”

她的语气相当斩钉截铁,此话一出,沈忆安以及站在一旁的沈吟江皆是震惊不已。

沈忆安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不是明贵妃文锦?”

岁兰摇了摇头,说:“明贵妃之前虽与娘娘确实有过隔阂,可实际上从未有过陷害,何况后来两人也化干戈为玉帛。”

沈忆安听闻此话更加惊疑,这话虽然和萧慕初一开始所说相符合,可是却同自己查找到的所有线索,以及文锦对自己的态度和一心想抓到自己把柄的举动十分相悖!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之前问过锦春宫的周公公,也是之前在阿姐宫里伺候的那个,他说禁足一事就是明贵妃陷害的阿姐。”

岁兰听闻这话也是震惊:“怎会如此?自从贵妃和娘娘冰释前嫌之后,虽然没有同旁人解释过此事,可是奴婢和诗画都是看得明白两人相处融洽,如若贵妃真的居心叵测,她可有太多机会可以陷害娘娘,何必用这样的伎俩,更何况当时陛下和娘娘将处置权交由明贵妃,她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岁兰每说一句,沈忆安的眉头便深蹙一分,她深知对方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却又觉得一瞬间触摸到一个更大的谜团。

“还是说,二姑娘有心怀疑明贵妃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娘娘?”岁兰又开口,语气颇不确定。

沈忆安静默片刻,才缓缓摇了摇头:“我也无法如此肯定,但是有一件事绝对没错,那就是文锦一定不简单,她身上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

岁兰只望着沈忆安,未置可否。

过了片刻,沈忆安叹了口气,继续问:“你说阿姐不曾和你提及所发现的阴谋,想来应该是为了保护你,毕竟不知情才能减少被灭口的可能,那你为何能如此笃定,说真凶就是帝后二人?”

那不成深宫之中所谓的阴谋秘密,其中最核心的人物就是宸帝和方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