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速度极快,立刻用轻功跟上,而顾行时和季尘因为沈忆安受伤自然不可能再追,一行人顷刻间便离开了树林,只剩下三人。
“师侄你没事吧!”季尘刚才也目睹了十分凶险的那一幕,此刻立刻狂奔过来问询情况。
沈忆安低头看了一眼那小伤口,随后摇了摇头:“无碍,我回去包扎一下没什么大事,师伯不用担心。”
刚才顾行时的提醒相当及时,而她本来反应也很快,所以确实只是小伤,这伤口对她来说还不如当初在燕云山上和师父习武受伤来的疼。
她语态轻松混不在意,另外两个人却不是这样。
季尘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师妹给看看吧?”
“不用了师伯,这真是小伤。”看着季尘关心则乱,沈忆安轻笑一声,“何况我的医术不就是跟着师父学的,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倒是真不用麻烦师父。”
见她坚持说自己没事,季尘也没法再多开口。
沈忆安刚刚放下心,又听见身侧的顾行时开了口:“那现在总得找个地方让你包扎伤口吧,有地方去么?”
他一开口,沈忆安才想起来刚才对方直接拉过自己落在地面,这会儿两人还是保持对方半搂着自己的动作,她一瞬间有点不自在,于是先退出对方的怀抱,才道:“我在城里租了客栈,我们现在过去便是。”
说完又先离开二人,将方才随手放在一旁的药篮提上,看了看里面的药草都还完好无损,心里感叹还好她刚才机智先将其放在一旁才出手,不然辛苦采了半天的东西恐怕得毁于一旦。
她提着药篮回到两人身边,笑道:“今天刚采的药草,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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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和顾行时这对师徒,一个是逃跑逃来的淮城,一个是来了淮城直奔树林,都没有沈忆安那样准备齐全,也还没有找到落脚地,于是跟着沈忆安回到客栈后便也租了两个房间,就一左一右挨着沈忆安住。
沈忆安觉得他俩莫名其妙。
回到房间后,沈忆安就先拿出自己的药箱打开,里面总是放着很多自己调制的药,于是她率先拿出一瓶将粉末倒在伤口上。
虽然今日的顾行瑞比上次精明了不少,但是好在那把匕首上没有涂毒,不然她还得多费心思去解毒。
将药粉倒好之后她又仔细将伤口包扎好又换了一条衣裙,就发现已经快临近中午了,怪不得她已经觉得有点饿了。
她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和店小二说一会儿将饭菜直接送来她房间,但是一开门她就先看到有人守在她门口。
“师伯你怎么来了?”沈忆安看向来人,纳闷儿道。
按理来说,对方此时不应该和自家徒弟叙叙旧什么的?
“看着天色快到中午了,而且今日又跟人动手消耗了体力,想着你肯定有点饿了,客栈的厨房已经在准备饭菜了,不过我先送碗甜羹来让你垫垫肚子。”季尘笑眯眯道。
沈忆安点了点头,然后让对方进来,两人一起在桌边坐下,季尘便将手里的甜羹递给她,不出意外还是琼浆雪梅羹。
“这一碗是师伯你做的还是顾行时做的?”沈忆安按照习惯先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问道。
“哎?你知道教我汤羹的人是他了?”季尘微微瞪大双眼,有点惊讶。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有次他为了感谢我给我做了两碗,我一看就认出来了,也就猜到了。”沈忆安道。
“真不愧是我师侄,太聪慧了。”季尘感叹,“没错,就是在我收阿时做徒弟之后,有一回他孝敬我做的,然后我就觉得好喝就学来了。”
“不过这一碗是他做的,我试图跟他抢但是没抢过。”季尘撇了撇嘴,“不过我后来想想,我一个当师父的和徒儿抢什么,就随他去了。”
“不过他刚好有点事要去写个传信,我就把甜羹给师侄你端来了。”
虽然季尘没有明说,但是沈忆安也能猜到应该是和宫里的影双影赤交代事情,这个她没兴趣知道。
她感兴趣的,是其他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想,看着季尘道:“师伯,既然你和顾行时是师徒,那么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想必你也很清楚,我问的话你会如实告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