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拽掉飞鹤身上裹的那块兽皮,从上到下打量着,俊俏的面孔,结实的腹部,最后,她的眼睛定在那条耷拉的肉虫那。
“它,它。”飞鹤泛白的躯体微红,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试试?”
“你说,雌性和雄性,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和女人?”
“对。”
“男人像豹子,女人像猫。”
“豹子是豹子,猫是猫,人是人。”
“男人好斗,女人爱美。”
“你见过几个人?”
“听说的。”
“谁说的?”
“猎手。”
重明盯着飞鹤,飞鹤轻声地喘着气,重明转身,走进黑夜。
飞鹤独自一人站在那,看着重明在暗夜中越走越远。从那以后,祂们两人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开,往日轻盈的步调不再重现。
飞鹤在前面带路,重明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始终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两人都默不作声,重明率先打破沉寂,“咱们做三根矛。”
“八个人三根?”
“你不能下水,麦冬和黑荆受伤了,我们要想办法捉活的。”
飞鹤选了三棵石楠木,林子里刮起大风,重明说,“你真行,什么都知道。”
“当然,这里我走遍了。”
“稻花谷也有这种好材料?”
“那里只有高粱和小麦,其实只要仔细分辨脚下的水土,上面长什么自然就知一二。”
“听说那里勾兑的老酒让人醉生梦死,外面的人都说鸣鸟神通广大,走了不少。”
“好像是有人这么传。”
“你觉得我们这次胜算如何?”
“难讲,不清楚其祂人的情况。”
“你去龙血树林和断臂崖的那个三岔口等我们,捉到河猪,我们在那里汇合。”
“假如没有河猪?”
“到时候再说吧。”
重明从崖边跳进河里。河猪高高地跃出水面,大大的嘴巴向上弯成一道弧线,河猪总是保持微笑,河猪是美丽的。重明跟着河猪的节奏在水里游来游去,一只河猪误以为重明是它们的同伴,用充满微笑的嘴角推着重明往水里滑。
重明手持长矛,她引着河猪往岸边靠,猎手水性不足,无法像重明这样在水里游来游去。此时,江蓠、泽兰、羽月和苍耳一人拿住围网的一个角,等着重明把河猪赶过去。
尽量捉活的。活的河猪作为狩猎比赛的猎物换算域值,死的河猪作为四眼井的硬通物兑换各种吃的、用的、穿的。
河猪跟重明玩闹了一阵,一只河猪跟着重明往岸边游,猎手们牵住围网,河猪一头钻入网兜,猎手收紧网兜的束口,河猪在网里跳着,河猪越挣脱网收得越紧,河猪的信任换来自身的牢笼。
猎手拉着长绳,牵着河猪沿崖壁底部往断臂崖的三岔口走,快到断臂崖的时候,一根根弩箭像雨一样从天而降,猎手紧紧地贴着崖壁,弩箭掉在水里,插在地上,重明擡头向上眺望,飞鹤正站在龙血树林的边沿,重明让猎手们等在那里,她游过三岔口,爬上龙血树林。
飞鹤抱着双臂,见到重明,问道,“捉到河猪了吗?”
“不仅捉到了河猪,还捉到了一个叛徒。”
“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