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我今日生理期，你别光靠我，你自己也努努力。”
沈郁泽闭了闭眼，开口明显克忍，不像在说假话：“自己没感觉。”
白初晨眼光盈盈，拿他刚刚说过的话去反问他：“那怎么办？”
沈郁泽沉默了一会儿，抚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慢慢挪移向上，待扣下时，白初晨唇一咬，气息都乱了。
“你……”她说不出来那话。
他捧着手心里聚了一团软，语气自然也柔了下来：“帮我。”
白初晨垂眼未应，眼睫低垂，耳廓完全涨红着。
待手下放松之际，那里便立刻被挤住了。
……
八卦都是一时兴起的，在那之后，白初晨没再特意想起过冬青与董秘书的事儿，毕竟两位当事人主人公她都不是特别熟悉，她与董秘书是点头之交，与苑冬青更罕少见得几面。
吃惊过后，惊奇少了，她便没了吃瓜的心思。
很快临近期中，学校里的课程安排越发紧凑，新学期课程的重点多是围绕珍珠与宝石的鉴赏，还有很多需要动手实操的课程。
也因此，白初晨的直播内容也开始慢慢发生改变，从一开始只播錾刻，到后来也尝试起珠宝设计制作，当然，她的珠宝用材都比较亲民平价，比如水晶、橄榄石、托帕石等等，再贵的那些，像是猫眼、粉摩根、红尖晶等等，她便舍不得拿来练手用了。
她在直播间做的那些珠宝小饰品，平价但不失设计与精美感，只是因为用材普通，价格不高，成本都在百元以下。
粉丝们常常在直播间捧场询问，她什么时候能把这些天然宝石饰品上链接。
白初晨每每歉意回复，近期都没有上链接的想法，因为每一款视频都得由她亲手制作完成，时间过久，且不能批量生产，实在没法挂上链接。
她这样解释得多了，久而久之，就有粉丝考虑周到地给她提供建议。
在最新发布的那条制作视频里，有一条评论被大家高赞顶上来，对方诚恳建议她可以考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以及独立品牌，到时候，初晨可以只提供设计灵感与草图，实操方面交给工匠，这样既能满足批量生产，又能保证每一份饰品都有她本人的精力与审美倾注。
这也是当下不少珠宝品牌的惯用运营程序。
白初晨将这条评论截图，微信发给沈郁泽，打算问问他的意见。
对方很快回复：「记得很久之前你就说过，梦想是成为一名独立的珠宝设计师，既然那是你想走的路，就大胆向前迈开脚步，我会在后面一直支持你。」
其实白初晨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她特意去询问沈郁泽一遍，实际是想让他在自己肩膀上推一把力，不管这力道是大是小，都很关键，而两人心照不宣，那么默契。
他大概是明白她创业初期的迷茫感，于是推过来的这一把力，坚决而有力量。
白初晨被鼓舞，心头骤然感觉轻松许多。
她打字回复过去：「好，我愿意试一试。」
相比錾刻，白初晨直播制作珠宝饰品时的在线观看人数显然更多，毕竟两者之间，珠宝算是大热，而錾刻却属小众。
她先前的三位室友，韩诺、薛筝还有阿依佳罗，都对她设计制作的珠宝饰品很是喜爱，她们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若是提出花钱买的话，又晓得白初晨肯定不会收，于是一时陷入难言的纠结。
白初晨多机灵，见了两次面就看出她们的想法，然后主动提出想在学期末每人送给她们一个饰品礼物，手链、项链还是戒指，款式全由她们自己选择。
这话一出，可把韩诺她们高兴坏了，对白初晨一口一个亲爱的，叫得别提多亲热了。
除了先前的室友们，白初晨也尽力照顾到直播间里的粉丝。
她没法上链接，粉丝们干看却得不到，总是一副惋惜的口吻，于是白初晨宠粉宠到底，干脆把自己平时练手的作品在直播间里给粉丝抽奖免费送，人人机会平等，都有机会获得。
她此举误打误撞，意外迎合了当下直播观众的互动心理。
因为她每天都抽取幸运粉丝，由此吸引来不少新粉，还有附近大学城里那些之前没刷到过她的学生，如今也被大数据抓取，纷纷给她补了一波后续关注。
有一次很巧，还真抽到了本校学生，是个学妹。
白初晨去给她送礼物时，她别提有多激动，那场面，都要叫白初晨狂妄生出自己是大明星的错觉了。
还有裴絮学姐，也跟着凑热闹。
据她本人所述，她连续参与了一周的福袋抽奖，结果都与水晶辫串手链擦肩而过，可她是真心喜欢那个样式，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白初晨再拿它出来抽奖，于是没有办法，她只得无奈选择走后门了，但保证只有一次。
学姐的面子当然得给，何况制作一条冰晶手链并不费特别多的时间精力。
两人打电话时，白初晨答应得很爽快。
裴絮心满意足，实在高兴，又顺势问她，有没有想好成立工作室后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白初晨如实回：“先前想了几个，但都不是特别满意，就全给否了。”
裴絮：“沈总有什么建议吗？”
白初晨傲娇回：“有建议也不听他的，我自己来想。”
裴絮被她逗笑，想了想，给了个建议：“或许可以把你的名字关联上，‘白’、‘初’、‘晨’，这三个字里是不是‘初’字更有简约感，或许相较而言，这个字更容易应用上。”
白初晨点点头：“确实与名字关联上会更有意义，学姐这个主意好，我再想想吧。”
裴絮：“行，慢慢想，起名字可是大事儿，毕竟代表排面呢。”
这通电话说得也差不多了，临近挂断时，白初晨又问她：“学姐，除了那条水晶手链，你还有没有其他相中的？如果有的话，我一起打包起来送给你，但就这一次机会哦，温馨提示，你这回可以狮子大开口。”
裴絮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戏精地佯作出一副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做作模样，语调千回百转地启齿回说：“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初晨可不会演，语调正经问道：“电话地址都是原来的是吧？”
裴絮回：“照旧照旧。”
白初晨：“行，坐等收货吧，我发同城。”
裴絮语调难掩愉悦：“好勒，没问题。”
……
工作室起名字一事，消耗了白初晨太多的脑细胞，她连续纠结了一周，还是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于是索性不再想了，有时候想法灵机一动，灵感自然就有了。
六月初，高考如期而至。
那段时间，白初晨去别墅的次数不多，不了解覃阿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但听先生的描述可以知道，在高考前一个星期，覃阿姨便开始魂不守舍地紧张了。
苑冬青最终没有辜负奶奶的期望，听说他自己估分，能有六百七八，这样的成绩报考京市的一流大学不成问题。
等到最后公布成绩时，苑冬青的实际分数比预估的还要高——695分，成绩单相当漂亮。
准大一新生可以心态放松地享受自己自在轻松的暑期时光了。
覃阿姨常常不由自主地提及孙子，白初晨左听一句，右听一句，没多久便将苑冬青的行程轨迹全部掌握知晓，但她并非刻意为之。
他先休息了半个月，与几位关系要好的高中同学一起去京市转了圈，玩了玩。回来后，他开始着手准备考驾照，时间安排得充充实实，满满当当。
练车的间隙时刻，他也没歇着。先生为他安排了在集团实习的工作，主要是想锻炼他，白初晨后来听说，这是苑冬青自己主动向先生争取来的机会。
覃阿姨得知此事后，一边怨怪孙子胆大，无端叫先生费心，一边又再三向沈郁泽表示感激。
自他进了公司，便常跟在沈郁泽身边，于是白初晨与他打照面的机会自然变得多了。
相比之前，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显然温和许多，或许是他已经了解到事情真相，清楚董秘书和先生之间并不存在他先前想象的那种关系，也清楚自己错怪了她。
但两人并没有明面把事说开，毕竟以前交流就不多，眼下突兀道歉反而显得生硬，或许双方都会觉得尴尬，既然如此，何必重提，倒不如叫事情自然过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产生默契。
……
白初晨很快也迎来自己的暑假，她回郏文陪奶奶住一段时间，跟往常一样，偶尔时刻她闲来无事，会去雪场帮帮忙。
有一天，雪场食堂的经理张姐神秘兮兮找到她，眼神示意她来一趟办公室。
白初晨困惑进门，门一关，擡眼便见张姐眼睛里迸发出八卦的光亮。
白初晨问：“怎么了？”
张姐一声叹息：“我在郏文县，消息太闭塞了，不过我先前在集团交好的那几个搭子，个个都是消息百灵通，你肯定想不到，董秘书居然公布恋爱了，还是跟一个集团实习生，这真是天降大瓜啊！并且你知道嘛，据说两人的年纪差了十多岁，那男生是个准大一新生。”
白初晨确实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她只当苑冬青和董秘书拿的是暗恋剧本，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双向奔赴，还是跨越偏见与世俗眼光的不羁爱恋。
当晚，白初晨给沈郁泽打去电话，主动提及此事，验证传言真假。
沈郁泽给了肯定回答。
白初晨吃惊不减：“天啊，那覃阿姨知道了吗？”
沈郁泽回：“目前还没传进她耳朵里。”
白初晨还是难以置信：“他们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呢，也没任何前兆。”
沈郁泽了解的内情也不多，只说自己知道的：“听说两人在冬青高考前定了约定，只要他高考成绩能上六百九，董秘书就考虑两人交往的事。还有……”
正说到关键处，他偏偏要吊人胃口地话音一拐。
白初晨吃瓜兴致高涨地追问：“还有什么？”
沈郁泽语气有些低敛，回道：“前不久，我出差带着董秘书与冬青一起，应酬结束后，他们醉得不轻。”
白初晨吸了一口气，眨眨眼，听懂暗示：“你是说那晚……”
沈郁泽叹气：“只是有可能。”
白初晨眉头一挑，调侃他：“先生，这媒说不定真是你做成的呢。”
沈郁泽有些难言。
白初晨则趁势感慨说：“我还是第一次走在吃瓜第一线呢，大概蓝屿全公司的人都没有我掌握的八卦多。”
“不是我告诉你的？”
“你不算在里面。”
沈郁泽嗤她：“过河拆桥？”
白初晨立刻讨好：“好好，你多你多，要不你再给我讲讲其他细节？”
沈郁泽没好气：“他们什么时候接吻，什么时候拥抱，这我可不清楚了。”
白初晨瞪他：“谁向你打听这个。”
沈郁泽：“那你想打听什么？”
白初晨：“打听……他是怎么做到，高考能考六百九的？”
沈郁泽笑笑：“我高考成绩也不低，六百七十五分，请问需要我给你传授经验吗？一对一指导的那种。”
白初晨配合地反问：“那怎么收费？”
沈郁泽眉梢轻扬，语调轻飘飘回应：“漂亮的免费。”
“漂亮的标准怎么定？”
“自然由我来定，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白初晨立刻被他玩笑的话语逗乐，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心头荡起酥麻麻的漪。
这时，沈郁泽看着她，口吻转而认真起来。
他隔着声筒，语调温柔对她道：“初初，回来吧，我想你了。”
白初晨也是罕见的第一次有了这种感受——身在家里，却另有归心似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