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友们依次告别,白初晨坐上货车副驾,上车后把地址重述了一遍。
过了红绿灯,路程过半,司机师傅提醒她:“同学,你有落东西吗,你朋友跟着咱们是不是想给你送东西啊?”
白初晨扭头往后看了眼,喃喃回道:“没有啊,行李都带全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确认一眼,示意她道:“就是那辆黄色出租车,从你们学校门口一路跟过来的,我加速他加速,我变道他变道。”
白初晨问:“会不会是碰巧同路?”
司机师傅摇头回答:咱可是老司机,眼睛就是尺,是顺路还是跟行,走一会儿就能瞧出来。”
白初晨略微思吟,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发了个消息:「亲爱的们,帮我拍一下我的空铺照片,留作纪念用(呲牙微笑)@全体成全。」
大家回复得很快。
韩诺:「照片。」
韩诺:「现在不是空铺了,我们的脸盆都已经堆放上了。」
薛筝:「还有我的瑜伽垫。」
阿依佳罗:「还有我的筋膜枪~>-<~」
白初晨回复过去一个表情包,同时确认,后面跟行的出租车上,大概率坐着阴魂不散的许莫宁。
这是想知道她搬去哪了,然后再私联她的粉丝贩卖隐私?
她可真是法盲。
白初晨交代道:“师傅,我们先不去云庐雅苑了,你就继续往前开,西拐东拐怎么走都行,尽量把后面的出租车甩开。”
司机师傅职业素养良好,没有打听多问,应了一声好后,直接踩油门加速。
果然,后面的出租车见状也立刻跟着提速跟紧,好像生怕将目标对象跟丢。
货车体型大,当然没有出租车灵便,不过好在司机师傅经验足,在白初晨的指挥下,车子沿着与云庐雅苑相反的方向,慢慢将后面的出租车越落越远。
白初晨点开地图仔细看了看,灵机一动,告诉司机师傅不用继续加速甩人,路过指示牌,她伸手指向斜前方向,示意师傅右拐,直通向街道最深处的一片老小区。
老旧小区管理不严,他们自称是业主搬家,跟门口的保安大哥说了声,顺利进入。
白初晨下车,站在三栋一单元门口的台阶上往小区正门方向看,果然见到那辆尾随在后的黄色出租车也开进小区里。
但车子没往里走,进门便停。
后座下来一个人,鬼鬼祟祟生怕被发现的小心模样,仔细瞧去,不是许莫宁是谁?
白初晨假装没发现她,在一单元门口和司机大哥聊天装样子,余光瞥到许莫宁拍了照片后悄悄离开,心里不由嗤笑一声。
她谨慎等了等,给许莫宁足够的时间,之后上车,吩咐司机师傅重新开往云庐雅苑。
眼见司机师傅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白初晨笑笑说:“您炫车技辛苦啦,这500块是付过运费后单独给您的小费,您看够不够您刚刚踩的那两脚油?”
对方拿到比正常运费多好几倍的钱,脸上露显喜色,冲着白初晨连连道谢:“够了够了,多得多呢,您上车,要到哪都给您稳当的送过去。”
……
白初晨比预计时间晚到一个小时。
进门后,见到先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她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沈郁泽看了她一眼,擡手示意了下,白初晨立刻会意向他迈步靠近。
步到近前,沈郁泽伸手拉扯,她重心不稳往前一跌,腰肢瞬时被人揽住,一阵天旋地转,她把人搂进怀里又反压在沙发上。
沈郁泽贴近她耳畔,声音低哑:“怎么这么久?”
白初晨轻声回:“解决了一点小麻烦。”
沈郁泽灼热的气息慢慢烫到她脖颈间,轻咬一口,嗫嚅缠绵:“要紧吗?”
要不要紧,决定他要不要出面。
白初晨摇头:“是我自己能解决的小事。”
沈郁泽不再询问,鼻尖从她脖颈左边慢慢转移到右边,而后继续专心致志地留下痕迹,红色的,深与浅,从脖子往下落吻细嘬直到敏感的胸口。
白初晨挡手制止:“我,我晚上要直播的。”
到时候,若脖子上都是草莓印,被观众看到,再任由他们发挥想象力,那所谓她被金主包养的谣言,恐怕又要甚嚣尘上。
这个话题对于主播来说是极其敏感的。
虽然她与沈郁泽关系不清白,但金主这个称谓,白初晨并不愿安在先生头上。
两人之间有不同寻常的资助关系,被资助与被包养,这两者有区别,又似乎没区别。
她认为有,可先生呢……
他如何想……又将她看作是什么?
白初晨神色微微黯淡,她避着沈郁泽的目光,不愿被察觉。
沈郁泽瞳眸底色愈深,他吻着她的耳垂软肉,嗓音夹带动情的性感:“我想亲。”
他抱着她不放手。
白初晨为难,今天的直播预告她早早放了出去,临时取消不可能的,可先生这般架势,她又要如何招架……
“我想先参观下房间。”
“待会儿你有的是时间看。”
她整个人被压着陷进沙发里,无力动弹,同时困惑思忖着,公寓客厅的设计究竟出自谁手?
灰白墙面,简单摆件,明明是极简风尚,可沙发偏偏宽奢得与众不同,风格极其突兀。
好像为了功用性,而免了艺术审美。
这是设计师的让步。
沈郁泽强行唤回她的思绪,啄吻她的上唇,口红都快被他吃没。
他掌心向上游走,暴力撕扯开她身上的连衣裙,她穿的挂脖款式,先生着急摸索不到拉链,直接失去耐心,粗鲁撕裂。
衣帛碎裂声是刺耳的。
这件衣服,还是开学当天,先生带她逛街时买的。
今天她第一次穿上身,崭新且精致,可谁能料想竟成了一次性穿搭,浪费可惜。
她推拒不了的。
就像身上这件衣服,哪怕她想挽救,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白初晨叹了声,恳求说:“不能被镜头晃到,求您了……”
沈郁泽:“你穿一件高领的衣服。”
白初晨:“不保险。”
她能感觉到先生亲了哪里,都要到下巴了,哪是穿一件高领衣服能解决的?
沈郁泽问:“那要如何?”
听语气,显而易见,先生耐心已经越来越少。
白初晨别无办法,只好与他商量说:“挡在衣服后面的位置,你亲那里。”
“越严实的地方越行?”沈郁泽勾唇笑了笑,同时又指了指:“是这儿吗?”
白初晨脸颊赭红浮现,慌乱垂下眼睫,羞耻不肯回答。
沈郁泽手指又往旁边移,左右兼顾:“还是这里?上次还哭着不让碰,这回这么大方,愿意主动送给我吃……看来宝贝真的很喜欢直播。”
白初晨咬咬牙,心里骂他好多次,有人是暗地里坏,而某人却是明面都不当人。
他亲亲咬咬,问:“给不给?”
肩带都已经被他勾挑下来,给不给真的能由她说了算?
从生涩青果到熟透的蜜桃,沈郁泽最是清楚她每一阶段的变化,到现在,尺寸丈量,得到的结果是——单掌难握。
操。
什么时候变这么大。
这是他忍住了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