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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 43(1 / 2)

第43章chapter43

一夜煎熬过去,翌日清晨,白初晨罕见醒得极早。

看看时间,刚过六点,甚至比她规律的生物钟还要靠前一个小时。

白初晨放下手机,轻轻叹息一声,身边的男人即便安静睡着,存在感依旧极强,她瞄看过去一眼,先生睡颜安逸,眉心舒展,姿态舒惬且放松。

相比较而言,她腿心酸胀,腰肢要断的错觉感受,实在显得无比凄凉。

没有时间继续闷闷惆怅,她要赶时间抓紧回学校上课。

今天上午课表排得满,第一节课是计算机辅助设计,负责教学该课程的老师严苛且毒舌,她曾在学生错误借助工具勾勒出歪曲的线条后,冷静评价一句:如果你想要这样的效果,不如省了电脑开机的功夫,直接去农学院借只鸡来,用它的爪挠一挠。

当时,听完老师的巧妙讽刺,白初晨以及其他侥幸过关的学生想笑又不敢笑。

他们自觉将自己带入‘杀鸡儆猴’里的猴,默默端正坐姿,更加认真听讲,同时也对那位被罚站起立的‘鸡’,表示深刻的同情。

领略过老师的厉害,学生上她的课无一不认真,迟到早退都少,遑论明目张胆地翘课。

白初晨不敢造次。加之第二节珠宝首饰概论课,更是期末学科考查的重中之重,连班级里最闲散调皮的学生都考勤合格,她更不能随便无故旷课。

她小心翼翼从床上蹭挪下来,尽量控制着动作幅度,再慢吞吞趿拉上拖鞋。

迈开第一步,拖鞋蹭地的声响太大,白初晨心头一跳,干脆脱鞋光脚,此举有效控制住了噪音。

穿衣时不可避免会产生窸窣动静,为了避免自己动作时无意将先生惊醒,她拿上衣服决定去主卧换,顺便在他的地盘冲个澡。

若换做平常,她不敢不得应允,擅自使用先生私人领域里的东西,可昨晚的欢好过程历历在目,这种特殊时刻,她就是觉得委屈,辛苦,更稍稍沮丧,所以,像是怀揣着某种说不清的报复或反抗心理,她会做些平常不敢做的事。

当然,她不会很过分,更不会明目张胆地不敬。

两人身处位置谁上谁下,她无需任何人提醒。

穿戴洗漱完毕,白初晨动作很轻下楼。

刚刚到一楼站定,她擡眼,碰巧与在厨房准备早餐的覃阿姨目光相撞。

开放式厨房,视线几乎无遮挡,不管她从哪个方向出现都会被发现,白初晨清楚这一点,索性从容。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覃阿姨见到她,脸上并无显露出明显的诧异情绪。

她手上制作三明治的动作继续着,同时擡高下巴,温慈地冲她笑笑。

白初晨嘴巴张了张,心头闪过猜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显而易见,覃阿姨早已知晓她在家里。

但究竟是在后半夜或今早才察觉,还是在她刚刚潜入别墅时就发现了她,真相只有覃阿姨自己知晓,但她此刻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覃阿姨很贴心地将早餐单独打包出一份,细致装盒,递给她道:“小姐带着,路上吃,钟师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原准备打车走的。

白初晨出声:“钟师傅是来接先生去公司的,哪能被我占用?我打车走就可以。”

覃阿姨认真道:“先生还未醒,时间并不冲突。再说,如果钟会不送你,先生醒来后知晓,大概率会发脾气,他会怪罪手下人连这点基本的应变能力都没有,继而考量支付我们高额的佣金是否值得。”

白初晨喃喃:“哪有那么夸张。”

覃阿姨将刚刚榨好的豆浆倒出一杯,封好杯口,递拿给她:“相信我,程度只会重不会轻,我们是先生身边的老人,这点眼力见总归是有的。这豆浆只放了一点糖,不至于完全没味道,也不会糖分过多导致发胖,小姐放心饮用。”

白初晨犹豫接过手,腼腆道了声谢谢。

站在院门口,她思忖几秒钟,最后大大方方坐上钟会的车。

吃了那么多苦,她怎么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贴心服务?

……

一整天的课程全部上完,充实又疲惫,白初晨从博远楼出来,当下只觉得胃口好饿。

她往食堂方向走,步行不过100米时,手机突然响震,紧接铃声传出。

掏出手机,看到备注的姓名,她并不感觉多意外,该来的早晚会来。

只是忍不住有点后悔,如果她没有回别墅,后面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两人之间继续保持微妙的平衡距离,互不越界,慢慢忘记……可是,她偏偏成了那个主动越轨的人。

思及此,她更恼何军韩娟他们,自己已经离开郏文和奉安,却依旧无法彻底摆脱他们,一通电话,将她好好的计划全部打破。

白初晨脚步放缓,沿着步行道边沿走,戴上耳机后,她将电话接通:“先生。”

沈郁泽没有提昨晚的事,只说:“接你出去吃个饭。”

白初晨犹豫,低头踢了脚路边的石头,没有立刻拒绝,但也没松口答应。

沈郁泽补充一句:“吃完会送你回来,放心。”

心思被戳破,白初晨脸色微微的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不再扭捏,镇定道:“可以。”

“出来吧,我在学校西门等你。”

沈郁泽的话引起白初晨的警惕,她忙确认询问:“西门门口吗?”

沈郁泽语气有点发沉:“崇大西门附近的宛平巷口,车旁边有棵高大的古榆树,你稍微观察就能看到。”

白初晨总算放下心来,同时,她能察觉到先生语气中已经带上不满情绪,但她没办法,两人的关系一旦暴露,产生的结果是她承受不住的,对此,她心里恐惧深深,只能通过草木皆兵的过度警惕来作自我保护。

方法很蠢,但管用。

只是她不明白,这种共利互好的事,先生不满的情绪因何而起呢?

相较南门和东门,西门没有小吃摊档口,人流明显少得多,加之同街道有几家高档奢侈品成衣包店,豪车停靠在旁并不太显扎眼。

按照先生描述,白初晨走到宛平巷口,目光轻易锁定上一棵古榆树,不是这棵树有多么特别,寻常的品类,只是高壮得突出。

她脚步停顿两秒,迈步靠近。

车门没锁,她打开,坐到车座后排,与先生挨身临坐。

两人默契免去多余的问好。

白初晨安静不吭声,沈郁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吊坠,子弹头形状,半边光滑,半边有刻印,仔细瞧还可以看清上面的太阳图案,连缀的编绳是黑色的,搭配在一起还算和谐。

沈郁泽食指勾缠着编绳,在她眼前摇晃示意,莫名的,给人一种炫耀的感觉。

白初晨很快摒弃这种幼稚想法,先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个价值低廉的小坠子,有什么值得他稀罕的。

她收回目光的同时,沈郁泽启齿出声:“为何不亲手送给我,而是偷偷放在书房里。”

白初晨沉默了下,回道:“您当时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