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狮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有些躁动地咬住了阮栖的衣角。
阮栖回头摸了摸它的脑袋，“不要怕，没事的。”
狮鹫注视着她，慢慢松开了她的衣角。
它低下头，用它巨大的脑壳轻轻撞了一下阮栖。
阮栖像撸毛孩子一样顺了顺它有些潮湿的毛发。
“好了，我得走了。”
*
越是靠近那道气息，一种熟悉感逐渐涌上心头。
似乎是曾经遇到过的。
不太应该，阮栖在着裂缝底下碰到过的异兽，要么被她或者简星给解决了，要么现在正安安分分地和大部队待在一起。
她哪有什么认识的还活在外面的异兽……不对，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
阮栖有些惊讶，“你居然还敢回来啊。”
她以为上次见面，这家伙见识过她当初的杀意和手段，就该学会远远躲开了。
一个有些扁平的脑袋从山坡后露出来。
光是这个脑袋就可以看出，这家伙的体型和常见异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长大了？”
还长大了不少的样子，奇怪，看上去也不像是生长期吧，阮栖记得这家伙当时就是成年体型。
蛇一样的脑袋完全冒了出来，那双赤红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彻，眼底却不见当初的戾气了。
它就这样，隔着很多树木和石头，与阮栖遥遥相望。
……有点奇怪，弦传递来的情绪很乱，乱的不像普通的会思考的异兽，它们的心思大多单纯，情绪不会这么矛盾。
想靠近的同时又想逃，想臣服的同时又想挣扎。
阮栖静静地看了它一会，然后不知道是没耐心了，还是单纯不想这么干站着了。
她问：“你来是想干什么？”
总不能说是自己欠的慌，想到上次没被她杀死，这次又过来往刀口上撞吧。
曾经在裂缝边缘处被她放过的巨蟒眼神闪烁，最终坚定地看过来。
阮栖叹了口气，不能仗着她会读心就这么一声不吭吧。
算了。
“要跟我走吗？”
巨蟒的头颅越靠越近，花草树木被它碾压过，纷纷倒下去。
像某种认可或是臣服，它面对她，垂下脑袋，那双鸽子血染红的眼睛看向地面。
阮栖也在看它。
果然不是错觉，这家伙脑袋上长了两只角，两支短短圆圆的，一看就是才长出来没多久的角。
她想起一些神话故事，这算不算蛟龙？
“那就走吧。”
她擡起手，用弦托举起掌心一朵花，花落在其中一只角上。
看上去刚刚好，殷红的花瓣摆来摆去，和它眼睛的颜色一般无二。
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