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族的惨叫。
阿罗洛纳皱了皱眉,转过身望向人族陆地的方向。
那群毫无人性的怪物正在屠戮人族人类,鲜血洒遍了草坪、房屋,尸横遍野。
“轮回池又要多许多亡魂了……”阿罗洛纳喃喃低语,神色悲痛,“该死的怪物!我父亲怕是又要忙到脚不沾地了!”
说罢,他转身朝着那些怪兽冲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留手,直接用尽力量打爆几只怪兽的脑袋,将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吼——”
怪物们愤怒地嘶吼着,它们被彻底惹怒,疯狂地反击阿罗洛纳。
牧斯也站起身,手心幻化出白骨伞,白骨伞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一点一滴凝聚灵力。
所有人都知道白骨伞是神子殿下的专武,威力奇大,辟邪驱魔,凡是被白骨伞所伤到的生灵,连灵魂都会被吸蚀。
“嗷呜——!!!”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到了牧斯也的面前,张嘴就喷吐出浓郁腥臭的毒雾。
牧斯也脸色骤沉,白骨伞旋转着抵抗那些毒气,下一刻,将白骨伞掷出,狠狠砸向那怪物。
……
北肆手指搭在腹部,微微蹙眉。
他们已经在往人族大陆赶去,只是一路下来,遇到无数没有灵智的魔兽与傀儡的阻拦,让他们一路上耗费了很多时间,如今离人族大陆越来越近了,只差最后一步,他却忽然感觉腹中有异样的感觉。
是一阵阵抽疼。
这股疼痛不是很明显,但让人难以忽略。
“阿揶?”
奈维迩从门外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腥味,一看就是刚清理完外边的怪兽。
他径直坐到床榻旁,摸了摸北肆的肚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北肆垂眸看着腹部,“有点饿了……”
他每日饮食都是奈维迩为他做的,这几日赶路,气候变化频繁,使得他胃口都变得差了,每次用餐都吃不下什么东西。
有了前世之鉴,奈维迩总是很担心北肆的身体,他俯身检查了一下,确定他没事才放心,“阿揶,先吃点水果,我去做点点心。”
“嗯。”北肆应声。
“吱嘎……”奈维迩推门出去。
北肆侧耳聆听,他可以清晰听到外面的厮杀声,还有各种兽人和傀儡的嚎叫,以及兵器碰撞交错的金铁声。
他们距离人族大陆已经很近了,这两日,解决了不少麻烦,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但是,这种安宁祥和的氛围并没能持续太久,因为海妖族突然发动了进攻。
北肆闭着双眸,感受着肚子上传来的心脏跳动声,他深深呼吸,缓缓睁眼。
这小家伙,终于凝聚成型了。
北肆抚上小腹,掌心覆盖上一层冰凉,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怎么又是只小猫儿……”
……
“轰隆隆——”
天空中忽然响起了震雷。
狂风席卷大地。
牧斯也擡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此时的夜幕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给撕裂,一片片破碎的云朵在天际飘荡,黑沉沉的,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牧斯也眯紧眸子,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不好!
是柏林一族的天地法阵!
牧斯也对阵法有种从内心深处散发的恐惧和阴霾,他学习七国各种知识,唯独对柏林一族的阵法奇术抗拒不已。
他快速地扫视四周,找寻柏林一族的踪迹。
突然,牧斯也浑身僵硬了,背脊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他的脖子!
“柏……林……”
牧斯也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这与当年杀他母亲时用的阵法一模一样……
这阵法明明已经被父神严禁!
如今竟然还有人敢主动出来!
牧斯也顾不得其他,立即拿出白骨伞挡在自己身前。
一枚银色飞箭刺穿他的胸膛,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牧斯也咬牙,撑起身子站起来,“柏林……”
他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一手握伞支撑着身体,朝着某个方向奔逃而去。
柏林一族的天地法阵是针对灵魂的,一旦被天地法阵锁定,便无法躲避。
牧斯也并不弱,但阵法的圣光极强,照得他根本无法睁开双眼,只能凭借感官去捕捉阵眼的位置。
牧斯也拼命奔跑,但那些魔兽与箭羽却穷追不舍,誓不罢休。
牧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体力消耗得很大,额头上布满细汗。
“噗嗤……”
他的右肩膀被扎透了,鲜红色的血涌出来,染红了白衣神装。
“小殿下!”
阵法隔绝了外界,阿罗洛纳和柏乌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人面对阵法中瞬息万变的情况。
牧斯也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前方,似乎在寻找什么。
忽然,一阵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空。
一团黑烟迅速逼近牧斯也。
“糟糕!”阿罗洛纳猛然瞪大双目,瞳孔紧缩。
是柏林一族的黑羽雕。
那种黑羽雕聪明狡诈,最擅偷袭,且它们的羽毛上都含有剧毒,若是沾染上一星半点儿,便会致命。
“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