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搞什么动作？
“行程随你安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小池竖起一根食指。
“就一点，这个邀请，只在我明年生日之前有效。”
应世阳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了个晕头转向。
“真的只是度假？”
“你还想干别的？”
他老脸一红。
“我能干别的？”
“不能。”
谢小池刷开首相办公室的门。
“就只是……两个朋友，约着出去旅行一天。”
“首相，秘书长到了。”安朗通报。
“阿池，你来找我啦？”
应雨甜神情愉悦地迎接自己的密友兼战友。
她是个风格很活跃的政客，不爱把自己钉在长条会议桌后面。
亲近之人进入首相办公室的议事厅，她都会从会议桌后面绕出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小池也照例被她抱了一下。
她想起应雨甜坠楼的那两次轮回。
那两次，她迎接她的时候，都没有主动起身拥抱她。
“阿甜，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呢？”谢小池坐在她对面问。
“当然是一起退休，结伴周游世界啊。阿池你不会是想干到七老八十吧？记得给我留点时间啊喂。”
安朗黑线。
秘书长平时在办公场合，还是很严肃的。
今天怎么突然跟首相聊起这么玄学的话题？
“秘书长……今天的会面记录……”
“刚刚那段就不用记了，接下来的记下。”
谢小池吩咐完安朗，郑重地看着应雨甜。
“首相，您要记住，我可以为了您，做出任何牺牲。”
应雨甜笑着，又抱了谢小池一下。
“秘书长，我也可以为了你，做出任何牺牲哦。”
谢小池知道，她已经改变了应雨甜的命运。
唯独这番对话，无论她在什么情况下对她道出，得到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好友，值得她付出那样的代价。
由于可可公国跟顾凝串联，意图暗杀礼顿公国的阁臣和文官，证据确凿，最近内阁会议讨论的重心，都放在柏劳国的局势上。
文官长办公室已经给出明确的意见，他们要开始“干涉他国内政”了。
当然，即使到了保密等级最高的内阁会议上，大家的措辞还是很委婉。
“联盟事务部，关于柏劳国的局势，是否有最新消息？”应雨甜关切地问。
联盟事务部大臣翻翻文件，回应首相：“很遗憾，总督府一方已经败退到机场高速出入口内圈了。”
内阁会议上传出一圈叹息声。
“那真是太遗憾了。”
“令人同情。”
“我还没有入阁之前，曾经造访过总督府，应该及时向总督府致以私人慰问。联盟事务部，继续关注事态，我很关注总督府的境遇。”
“是，首相。”
谁都听不出来，柏劳国反对军，对总督府步步紧逼，就是这帮人鼓动的。
内阁会议结束，应雨甜正要礼节性慰劳内阁同僚，出去见媒体，向来沉默低调的文官长突然开口。
“诸君请留步，我有事宣布。”
大家齐刷刷地坐下，态度比刚才开会的时候严肃多了。
谢秘书长，居然在内阁会议上发言了！
他们终于要对可可公国出兵了吗？还是可可公国要打过来了？
只听谢小池曼声道：“与诸位英明阁下扶持至今，鸣和相宜。然而此番，我等共事一途，已经到达了令人遗憾，不可挽回的终点……”
大臣们：……
“终，终点？”应雨甜擦汗。
“嗯，终点。”
卫琏忍不住替一脸紧张的应家兄妹发问：“那个，秘书长……身体不行了？”
“我的身体指标很正常。”
应家兄妹先松了一口气。
“我打算在下次大选结束后，辞去内阁秘书长的职务。”
全体阁臣：！！！
“这，这么快？”卫琏的冷汗也下来了，“秘书长，还年轻呢。”
才三十岁，这就要退休了？
“实在是家事繁琐，不能抽身。”
阁臣们心里吐槽，家事？
有费秘书这个贤内助，你家的家事，还要你操心？
不过，谢小池说出去的话，向来不会收回。这事还在内阁会议上公开宣布过，文官之间肯定早就通过气了，文官长换代，已成定局。
事实上，文官内部，已经因为文官长即将离任，重新排兵布阵了一番。
大批非公学出身的文官，被破格提拔，进入公示组，担任各部下属部门实权文官。
其中，还出现了数名相当年轻的次长级高官。
文官长的首席私人秘书陆沛沛出任教育总长，原教育总长吕熊府调任商贸总长。
首相的首席私人秘书安朗调任传媒总长，跟传媒大臣应世阳搭档。
安朗空出来的位置，由原下议院事务秘书许堇接任。
最诡异的，是原宫务总长费峥的任命。
他居然再次降级，以常务次长级的职级，担任了原本应该是次长级担任的，文官长首席私人秘书。
此番人事调动，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此前被公认是谢小池接班人的费峥，至少在这次换届当中，是与文官长的位置无缘了。
文官长的上一站，按惯例，应该是某部一把手。谢小池把费峥这么一调动，就是在明确表态，不会提名费峥为下一任文官长。
随着新的人事任命，像雪片一样飞出文官长办公室，谢小池对公学与非公学出身同僚的差别对待，也被摆到了明面上。
从这个角度看，费峥作为梅娜徳公学的毕业生，要接谢小池的班，也没戏。
这就引申出了第二个结论：
目前职级最高，且非两大公学出身的两名文官，安朗、陆沛沛，都被丢到了部门一把手的位置上镀金。
这两位谢小池的亲信要员，一位统领的部门，跟应相的主要竞选承诺之一，公学教育改革密切相关；
另一位，做了首相亲哥哥的部门副手。
显然，下任文官长，将从这两位总长之间诞生。
从谢小池做出离任预告的这一刻起，安、陆之争，也正式拉开帷幕。
（下章进入，终篇·继任者争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