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婚宴,她还有正事要办。
“感谢您的祝福。”她最后向应世阳回礼。
婚宴结束,费峥也正式搬入谢小池的临街小公寓。
谢小池早已把厚重的礼服脱下,重新交给乌伯宁保管。
婚宴现场离谢小池的公寓很近,两人都穿着白衬衫,慢慢散步回家,看上去更像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费峥,刚才,你不要介意……”谢小池咬着唇,难得犹疑,要不要把话说完。
“我没有在意过应先生。”费峥温和地转头看她,“我很高兴。”
“你想要向我解释,犹豫要不要在我面前提前他,就表明你开始真的在乎我了。”
不是以战友,或者同事,家人的立场,而是以恋人的立场,把他当成了独一无二的另一半在乎。
他当然知道她会对应世阳心软。
他的学姐,本来就是个很心软的人,否则她不会帮他们十个外招生,不会在他挂断她的电话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打给他,不会费尽心思帮下城区的居民争取医疗福利,不会呕心沥血帮公主翻身。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知道他比不过。
所以他不去跟应世阳比感情基础,他只要证明他是最适合她的,就够了。
谢小池抿唇,牵起他的手:“我当然是在乎你的。”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陆沛沛和王浩之两名副手,也并肩走着。
“谢秘书……跟应先生是什么关系?”王浩之突然问道。
“谢秘书在传媒部跟宫务部任职的时候,跟应先生共事过。”陆沛沛给出一个官方答案。
“不止吧?他们之间的气氛……”
“气氛?王助理仅凭气氛,就去揣测一名高级文官跟一位内阁大臣之间的私交关系,未免太不严谨。”
王浩之脚步微顿,旋即笑道:“是我失言。”
两名副手把上司送到家门,就分别向他们告辞。
谢小池对他们道了声辛苦,开门上楼。
小公寓的一楼和二楼,分别有两个浴室可供洗漱。谢小池提前问过费峥的习惯,把一楼的浴室安排给他,自己上了二楼。
费峥打开门,日用品备得很全,他提前送过来的私人物品也被摆放整齐。谢小池显然问过费伟文的意见,按他的喜好做了准备。
一楼的办公区,也增加了一套桌椅,与她的书桌相对,高度按他的身高定制,连椅背上的布艺背搭,都是他喜欢的淡蓝色。
书桌上的办公用品,也全部按他的个人习惯放置妥当,左手边放着他常用的大部头,右手边是姜黄色的文具匣子,连距离都是最让他感到舒适的程度。
其实他之所以喜欢淡蓝色,是因为,那是她眼睛的颜色。
上次他造访这里,日用品都是单人单件。现在,一切摆设,都被改成了成双成对的样式,连挂衣钩都特意多加了一排,进门处还加设了放领带夹的小筐。
费峥环顾四周,微微出神。
所有正常婚姻该有的,她都给他了。
这种被她重视,宠溺的感觉,让他悸动不已,头晕目眩。
楼上传来浴室门开关的声音,他连忙躲进浴室,背靠浴室门。
“费峥,有缺什么吗?”她轻敲他身后的门板。
“没,没有。”费峥抱紧她准备的浴巾,“学姐准备得很周到。”
“那就好。”谢小池没再说话,重新上了楼。
在谢小池家度过的第一晚,费峥做每一件事,都非常纠结。
纠结用哪瓶沐浴露,穿哪套睡衣,洗热水还是冷水。
洗好澡,费峥又开始犹豫,究竟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上楼。
上次这么纠结,还是被谢小池带进梅娜徳公学的时候,纠结到底是离开这所跟他格格不入的公学,还是拐去新生登记处。
上次选了谢小池的方向,他就交上了逆天好运,撞进了他的学姐怀里。
这次,他也决定,上楼,去谢小池在的地方。
房间里留了灯,谢小池安静地睡在靠房内的一侧。上次费峥到这里看她,床上还只有一个枕头,今晚又添了一个配套的。
他蹑手蹑脚地关灯上床,僵硬地躺在她身边,心脏砰砰直跳。
他离她好近啊。
“不盖被子吗?不冷?”谢小池含糊的声音传来。
“不,不冷。”他现在热得很。
“睡不着?”
“……嗯。”
“在想什么?”
费峥憋红了脸。
他什么都没有在想。
他最后用豁出去的心情说了一句:“我,我想……我可以……学姐,我可以,牵着你,睡吗?”
“嗯,就是,我觉得你今天,不是很抗拒牵我。我第一天住你家,如果可以……”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自己的言行,越解释越唾弃自己。
“牵着?”
谢小池翻身趴到他身上,手肘撑着他的胸膛,顺滑的黑发落到他的耳边,碰得他耳朵发痒。
“我记得,你表白的时候,很大胆的。”
费峥被她突然的动作碰得浑身发软,面红耳赤。
“那,那是因为……”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是我提前学过要点。”她啄了一下他的鼻尖,“正好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