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阿池会为了你,委屈陛下免费替你背书吗?我都没有这个待遇!陛下目前的活动重心,无非是放在两处皇家产业,还有皇家军团上。你别问陛下想要什么,要先想想自己能给陛下什么。”
“还有,陛下的支持率,不会百分之百变成你的支持率。舆论的问题,不能光靠陛下解决,你还要自己想其他招数,去挽回鹿党的形象。”
“这是谢秘书的原话?”
“没错,原话。”
应世阳听了半天,才一脸幽怨地开口:“所以,阿甜,小池她有空跟你见面,还聊这么多,怎么就没空跟我见面呢?”
卫老爷子见到应世阳这般嘴脸,就问应父:“阿阳跟谢秘书,有情况?”
应父很惆怅:“有情况又怎么样,她就是那远在天边的仙女,娶不着碰不到,还不如没情况呢。”
比起儿媳妇儿,他更希望谢小池是应世阳的干妹妹之类的。
这要是自己闺女该多好啊!
应,卫两家聚餐的同时,谢小池正在觐见被两家提及的女王周绮茵。
周绮茵派了一堆人去护卫自己的老师,但她本人不便随意出入皇家空军医院,所以这是谢小池回国后,她们第一次见面。
她特意把会面地点选到自己的寝殿会客厅,周围布满了她自己的心腹。
一见面,她就扑到了谢小池的怀里。
“小池姐姐,我每天都有看你的病案,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皇家工艺产业公司,礼顿皇家建设集团两份皇家产业,在吕熊府跟褚莉莉的打理下蒸蒸日上,中部宫殿的腰板也挺得越来越直。女王隆威日重,在应氏的宣传策略下,更是背上了沉甸甸的偶像包袱,行止愈发沉稳威严。
也只有在谢小池面前,她才会表现得像个爱撒娇的小女生。
谢汝安打电话告诉她,谢小池在救护车上没了气息的时候,她确实怕极了。
她将失去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她只允许自己在谢小面前撒娇,发脾气,表现得不像个公主,不像个女王。没有了谢小池,她就只是顶上王冠代表的符号而已,连人都不算了。
哪怕是谢汝安,都替代不了她的小池姐姐。
“小池姐姐,你要保重身体啊。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谢小池低头看到女王头上,小巧精致的礼冠。
她开始理解费峥的意思了。
在她把前路开拓出来之前,她确实还不能倒下。
“我答应您,陛下。”她郑重地承诺,“我会好好保重的。”
“陛下,稳重,稳重,您先让小池姐姐坐下。”谢汝安站在女王身后,无奈地提醒。
“哼,你这是嫉妒。”周绮茵扬起下巴,“你就不能这样抱小池姐姐。”
“谁说的……小池姐姐以前罩过我……”谢汝安不服气地嘀咕。
“说起这个。”谢小池看了一眼走在窗外的宫中礼兵,“亲王殿下的父母,有消息了吗?”
女王跟谢汝安已经做过血缘鉴定报告,上议院也不可能永远不批准女王跟谢汝安的结婚申请。
尤其是在韩家从航空事故中全身而退,韩元麟参与迫降,立下大功以后,内阁现在不敢在任何私人问题上,跟女王对着干。内阁都不敢跟女王呛声,上议院的橡皮图章们就更不敢了。
谢汝安的亲王名分已定,婚期也提上了日程。但谢小池觉得,就算没有这场婚事,谢汝安也是该找找自己的父母的。
她也不是想让谢汝安给抛弃自己的人尽孝。安朗的身份问题警醒了她,谁知道谢汝安的身世里埋着什么地雷。早早挖出来,总比地雷炸了再补救要好。
谢小池看向谢汝安:“你逃到米思亚郡的时候,已经九岁。九岁的孩子,应该记事了,怎么会对家里的情况毫无印象?”
“皇家心理学顾问说,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应激性失忆。”周绮茵刚刚跟谢汝安斗完嘴,说起这个,又忍不住心疼上了,“如果实在记不起来什么线索,那就别找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忘记了什么。”谢汝安蹙眉,“能把我刺激成这样,我家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如果他的身世真的有问题,那他宁可不要这个亲王的名分,免得牵连女王。
“我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还能背出来育幼院登记年龄限制的变动,而且能清晰地说明,是下议院通过的修改案。”谢小池沉吟,“这项法案的修改,发生在你十二岁之前。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不可能记得住下议院修改法案的细节。”
“而且,那个时候,你说话虽然磕磕绊绊,但遣词造句是规范的,你以前至少不是读不上书的孩子。”
“啊,那个法案……”
谢汝安隐约想起,曾经有人对他讲解过,牛党,鹿党,还有下议院之间的关系。
米思亚郡下城区的居民里,能弄懂这些问题的本就不多,更不会有人对个脏兮兮的乞丐少年讲解这种知识点。
而这些政治常识,也不在小学生的学习范围内。
那只能是去米思亚郡以前,他在家接触过这个知识点。
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未满九岁的儿童,能听到跟育幼院登记年龄改革有关的讲解,或者对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