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谢小池一眼，扬长而去。
庾年一走，戴秉成就质问卫琏：“大臣，我不明白，您刚才说的消息是哪来的？”
“你们都出去，谢秘书留下。”
“大臣，您在向一名弱小的助理次官施压，这非常可耻。”
“我无权跟本部的助理次官单独谈话吗？”
戴秉成跟卫琏对峙了一会，最终戴秉成败下阵来。
跟卫琏共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卫琏是铁了心要把谢小池调走。
他的这位大臣，铁了心要办成的事很少。
可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的大臣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无论这个手段有多极端。
“谢秘书，跟大臣谈过以后，到桓次长的办公室找我。”他给了谢小池一个安抚的表情，带着卫琏的秘书，还有桓季，退了出去。
一清场，卫琏就垮了气势。
“谢秘书，谢小姐，谢大佬，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因为应家兄妹的关系，加上卫琏前段时间老往她那儿跑，她跟卫琏也很熟了，了解他的作风。
她只是好奇，卫琏这么做，理由是什么。
“那个地规部，你是绝对不能去的。”卫琏苦哈哈地说，“但是为了把你调到地规部，地规大臣是说服了内阁办公室的。所以，传媒部恐怕也不能留你。”
谢小池蹙眉问道：“您应该知道，宫务部目前还是内阁地位最低的部门。到底地规部有何不妥，让您认为比起去地规部，宫务部甚至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卫琏低头，不敢看谢小池的表情。
“实话告诉你，你刚入职的时候，我安排你去管网络新闻管制处，还让阿甜跟阿阳做合作方吗。这个安排，就是为了让这个新部门做不出成果，要故意把你坑在那。”
谢小池语气淡淡：“我知道啊。”
“你知道……我想也是哈。”卫琏讪笑，“还有就是，这个点子，是地区发展规划大臣告诉我的。严格来说，就是刚才那个庾顾问出的主意。”
“那地规大臣，或者庾顾问，有透露他们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吗？”
“主要是那个时候吧，我以为你跟阿阳有仇，想坑你的是我……”卫琏不好意思地说，“他们是在帮我的忙而已。”
“那您怎么认定，他们要对我不利？”
其实谢小池也感觉，地区发展规划部，尤其是庾年，对她很有意见。但这样的感觉没有来由，没有依据。
她也想不通，地规部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
“因为他们给我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显得太了解你，也太了解网络新闻管制处了。”卫琏焦虑地揉着记事本。
“现在回想，他们好像对坑你这件事，早有预谋。如果你去了地规部，又被指派到一个什么用来拖时间的调查委员会，未必还有这次的运气。你可能就永远被他们压在次官级以下不能出头了。”
“如果把你调到其他部门，地规部再过去要人，其他部门不会为了一个助理次官，驳地规部，乃至内阁办公室的面子。只有宫务部跟女王陛下联手，才有可能让你避免落到地规部的手里。”
谢小池对卫琏的这个解释还是不满意。
大臣确实对所辖部门的有人事任命权，还有批准考绩和授勋名单的权力。
但政客的喜好，实际上不能完全左右文官的人事调动。地规大臣这么抗拒让前教育总长到地规部任一把手，那位总长还不是顺利入主地规部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如果大臣的人事任命太过荒谬，无故不批准高级文官拟定的考绩结果，抑或无故拒绝在授勋名单上签字，文官是可以申诉到内阁办公室的。
内阁办公室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受委屈。
“既然我在地规部的任命是内阁办公室同意过的，您应该清楚，如果我拒绝宫务部的调令，而到内阁办公室申诉，内阁办公室还是会支持我到地规部任职。”
“我认为，您要求我避开地规部的理由不够充分。您在隐瞒什么？”
卫琏在谢小池锐利的目光下，把头埋得更低了。
“谢秘书，您老人家就相信我吧，您真的不能去地规部。宫务部多好啊，位置靠北，空气干净。自从韩家接手皇家军团，中部宫殿周边也很安全……”
这个说辞，很有某人的风格。
“您让我去宫务部，不只是为了让我避开地规部的任命吧？”谢小池似笑非笑地问，“您就没有受到其他什么人的指示？”
卫琏疯狂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谢小池看他的动作，露出了然的神色。
“啊？你猜到什么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哦，没有其他人给我出主意的。我真的是从各方面替你着想，才同意你去宫务部的。您老人家就相信我，有应家在，我哪里敢打压你？”
谢小池垂眸：“你让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