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峥黑着脸,看上去比谢小池还生气。
“学姐……”他抽抽鼻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小池讶然:“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我都没能跟你一起参加考试,什么忙都帮不上。”
“怎么会?”谢小池看费峥这个样子,反而对自己的遭遇气不起来了。
“你比我小一届,这又不是你的错。我先行一步,本来就是要替你们排雷开路的,总不能让你们白叫这声学姐。接下来内阁可能还会继续针对外招生,我先尝过他们的招数也好。”
她自信一笑。
“反正,他们难不住我。你看,”谢小池向费峥展示她的成绩单,“他们再不喜欢我,我不是还是成功加入文官的行列了吗?”
费峥看着她自信张扬的模样,心中莫名酸涩。
不该是这样的……我应该保护你的……
乌伯宁警告地看着费峥:别在人家有男朋友的女生面前犯花痴,小心人家男朋友找你麻烦。
“你这小子,我让你安慰小池丫头,你自己先郁闷了……还是来帮我裁布吧。”他嘟囔着把费峥推到工作间里。
“有做情圣的心,没做情圣的命。算了算了,我这匹布料算送你的,别在小池丫头面前摆出这副死样子。我让你去安慰她,安慰到最后,我都分不清是谁在安慰谁了。”
谢小池等费峥离开,才收起轻松之色,慢慢呼出一口气。
她有种古怪的直觉,她在文官遴选考试中的遭遇,跟地区发展规划部有关。
但她向来对直觉这种东西嗤之以鼻,地区发展规划部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恐怕是因为,新任地规大臣的首席政治顾问,风头正盛吧。
地区发展规划大臣办公室,地规大臣也在向他的前公派秘书,现任首席政治顾问庾年发着牢骚。
“你这事办得尴尬了点儿,没能卡得了谢小池,还让内阁同僚白白担了恶名。”
庾年坐在他对面喝了口雪莉酒,神色淡淡。
“我就没见过有人能在考场上挫败那孩子的。我们花大力气去让她考不上,大概率是吃力不讨好。与其消耗精力在她擅长的地方,还不如在她不擅长的地方打压她。何况,您自己不是都没出手,还能怪我没办好?”
如果从第三人称视角去看这两人,会发觉这两人的气场完全颠倒。大多数人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都会以为地规大臣才是顾问,而庾年是大臣。
地规大臣气弱地问:“要我出手,你总要告诉我,我们究竟在替谁办事吧?”
“给您好处,就是为了让您别问太多。”庾年放下酒杯起身。
“别忘了,蒂恩南郊那块地皮租出去,不仅是夜相赚足了名声,您的地区发展规划部也分了首功,您的支持率涨了不少呢。”
“是,是,当然,我知道那边是有本事的。”地规大臣擦着冷汗,连连赔笑,“但是,万一那边的身份有问题,我的支持率再高也……”
“公国如今内外太平,能有什么问题?那边可不乐意跟想太多的人合作。”庾年屈指敲了敲桌面。
“地规部目前是多事之地,那帮文官不会让谢小池进来。接下来还要仰赖您,在内阁同僚那里多多煽动。把一名文官压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办法,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