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老古董？”卢菡不屑，“他们哪有自己的意见，还不是我们三个谁是多数派，就跟哪边投。现在这个状况，他们肯定投教育部跟行政部的联合草案啊。”
“那只是因为双方的提案跟他们没有利害关系。如果有足够大的好处，值得他们冒险呢？”
卢菡再次审视了谢小池交给她的提案，一点灵光闪过。
然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哎呀哎呀，谢小池啊谢小池，这个主意，总是你自己想的了吧？”
谢小池笑而不语。
“我真不舍得把你交到文官手里，你要是我的政务次官该多好。”卢菡拍着她的肩膀，“我来做两名贵族大法官的背景调查，如果情况发展真的如你所料，这回我们就稳了。”
“近来公主殿下停课，我不便出入宫廷。如果事情真的办成，就劳您向殿下报喜了。”
卢菡闻言，收起笑意，眯起眼。
“这份提案，公主殿下知道吗？”
“我只知道，公主殿下只是想要接受常规教育，学到课程清单上的内容。只要您替她达成这个目的，在公主那里，您就会是大功臣。”
“你啊，真的是天生的公务员。”卢菡既爱惜人才，又深恨谢小池滑头，半点责任不肯担。
谢小池的这份提案，并不完全对周绮茵本人有利。谢小池把功劳让给她的同时，也让她担上了得罪公主的风险。
“说到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谢小池提醒道，“如果公主不是最终的胜利者，她的怒火又何足为惧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卢菡一跺脚：“成，这份议案，出自我手，与你无关。你今天就待在会议室的休息间等我，我随时要找你问话。”
前往会议室的途中，两人遇到了被传媒部派来内阁办公室跑腿的费峥。
“日安，卢女士。”费峥停下向卢菡问好。
“这么巧。”卢菡左右看看，“该不会是知道今天谢助理来，特意跟我们碰上吧？”
谢小池跟费峥都是一懵，卢菡说这话什么意思？
费峥心里更是发慌，他对谢小池的心思已经人尽皆知到这个程度了吗，连宫务大臣都来过问了？
卢菡八卦兮兮地继续说，“你那晚的公主抱，连内阁秘书长都亲眼看见了，全内阁都知道你俩的关系啦。”
谢小池瞪大眼，她在录下王子课程录音那晚，领着卫兵和公主出场之后，被余悯暗示装晕，她当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往费峥怀里倒。
她当时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就是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在她晕倒的时候接一下而已，在场的高官们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因为这样就传他们俩的八卦的。
然后现实就给了她一个血的教训。
她能怎么解释呢？难道直接说，是余悯让她马上装晕的？
卢菡也不是真的这么无聊，她只是听到过关于这两人的传闻，想替自己的部门跟费峥拉拉关系，让她今天循例发问的“费峥，你怎么看？”能得到一个稍微带点干货的答案。
但费峥马上严词澄清了此事。
“卢女士，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那晚我只是从关心学姐的角度出发，把晕倒的谢学姐带走而已。”
“哦，哦……这样啊。”卢菡讪讪地笑了。
唉，看来今天的“费峥怎么看”提问，又要无功而返。
目送卢菡跟费峥进入会议室后，谢小池就溜达到别处去了。
卢菡留下她，估计还是在顾虑这份议案有得罪公主的风险，想把风险分摊到余悯头上。谢小池作为余悯的助理杵在那，就很能说明余悯的支持态度。
谢小池当然不会为了卢菡给余悯惹祸，她在卢菡面前把王子课程案的处理意见，跟公投的提议往余悯身上套，本来就觉得对不住这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上司。
虽然现在内阁所有人都认为，这些麻烦事都是卢菡跟她背后的派系自己整出来的。
但至少卢菡把余悯给误会了，谢小池不愿意她通过自己再把余悯竖成公开的靶子，于是一跟卢菡分开，她就阳奉阴违地溜走了。
会议室里的卢菡对谢小池跑路的事情全然不知，等委员会的其他成员落座后，便拿出了手头的提案放上桌。
“我知道，两位的部门都对大幅改动公主的课程比较抗拒，认为主动改变会带来风险。风险嘛，无非就是公主最终达不到民众的期望，外界会认为，我们这次改革是个笑话。我今天这份提案，就是用来降低这个风险的。”
两名政务次官对视一眼，拿起提案细看。同时，卢菡也把多出来的两份推到了两名贵族大法官面前。
“两位阁下，这份提案跟两位阁下也息息相关，何不一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