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生,好好保重,祝你能遇到爱你的人。”
她以为这段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应世阳不愿意。
在今天以前,他以为,自己离得到她,已经很近很近了。怎么能就这样结束呢?
“小池,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吧?”应世阳涩声道。
谢小池顿住。
“你确定要继续这个话题?”她认真地看着他,询问道。
应世阳没有说话,只是乞求般注视着她。
“那好,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不得不问你一件事了:给传媒大臣递话,还有要求地区发展规划大臣,拒绝我的编修生申请。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谢小池问出这句话,应世阳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
她想通了应父的企图,又查明了传媒大臣跟应家的关系。
其实应父的计划,应世阳一开始并不知情。
直到应父眼看儿子越陷越深,先是冲动地跑到蒂恩,又没日没夜地偷偷跟踪谢小池——
这段感情已经让应世阳像是变了一个人,情况就要失控了。
所以应父告诉他,只要谢小池考不上编修生,进了鹿党见习,应家就有办法把她留下,让她跟鹿党越绑越紧,也跟应家越绑越紧。
谢小池这么识时务的人,到时候会嫁的。
应世阳没有同意,他怎么能做伤害她的事呢?
她明明为了考选,这么努力,这么忙,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可当他那天透过乌伯宁小店的橱窗,看到谢小池跟费峥站在一起,手挽着手,像是一对即将走上圣坛宣誓的新婚夫妻。费峥看她的眼神,让应世阳明白——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跟他一样爱她。
而且他还可以明目张胆地走在她身边,跟她并肩作战,陪她试礼服,陪她吃饭,学习,不会被她拒绝,不会被她冷淡地推开。
那天回到家,他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父亲的计划,打通了传媒大臣的电话。
现在看来,他每一步都走错了:
他本就不该太早暴露自己的心意,那他还能跟费峥一样,跟她自如地相处。他也不该急着以她的男友自居,惹她生厌,更不应该试图破坏她的前程。
原来一开始,那个让他喜不自胜的承诺,是他失败的根源。
他缓缓地,对谢小池点头。
然后,他低头,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略带恶意的眼神。
凭什么,费峥能被区别对待呢?如果她也知道,费峥的感情……
“你知道吗,其实费峥……”
应世阳还没说完费峥的名字,费伟文的大嗓门就在安静的露台上炸响。
“好哇,应先生,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偷偷坑害我们小池。甜姐,你快来管管你哥!”
应世阳还没开口呢,费伟文的大嗓门就在安静的露台上炸响了。
费伟文本来正在暗爽。
也不知道这应家什么毛病,所有阳台和亭阁,都会留一个偷听的位置:
像应家老宅的露台,侧面就有一个隐蔽的小窗连通室内的洗手间;这个庄园也是一样,阳台上盖种了一丛茂密的藤萝,正好遮住阳台正上方的窗户。
他前两天闲逛的时候,还在花园的凉亭亭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费伟文根本用不着挪窝,应雨甜录视频的房间就是阳台正上方那个,他趴在窗台上就能把
好家伙,原来就在自己上班的地方,藏了这么一大号情敌!
不过这情敌貌似要凉,他边听边幸灾乐祸。
傻了吧你,连泡妞要有耐心都不懂,还是我儿子耐得住性子,把心思藏得好好的。听老乌说,这还没表白呢,小手都已经挽上了。
诶嘿,不愧是我儿子,是有点遗传天赋在身上的。
然后他就发现不对味了。这货监视了他们这么久,不会发现儿子的小秘密吧?
他要是知道儿子的秘密,肯定要趁现在爆料!
察觉气氛不妙,他赶紧赶在应世阳再开口之前,一嗓子把应雨甜喊了出来——
应老哥,对不住了,感受一下你妹的铁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