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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2 / 2)

有钱人滥情很常见,感情在他们那里就像一只包、一双鞋,是装饰品、是消遣品、是可以用来玩乐的东西。

她感慨段方白这种档次的有钱人居然还能做到如此专情,同时心里又好奇起来。

他和妻子如此恩爱,在这样有爱的家庭里,培养出的孩子又会是怎样的性格?

她想到了段叙和段斐。

想来,应该跟这姐弟二人的性格差不多吧。

跟王泽星分开后,舒澄打了一个网约车,打算回公司。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又热又刺眼,她躲在酒店支柱下的阴影里,看着上面的司机以龟速前行。

整条马路堵成紫红色的一条。

上面显示发生了交通事故。

司机给舒澄打电话,说看路况还得十几分钟以后能开过去,问她急不急,急的话让她取消订单。

舒澄往阴影里又缩了缩,“我不急,师傅您来吧。”

司机说好。

电话挂断,她蹲在阴影里仰头看着斜对面的复远总部大楼,网络上搜索出来的信息,有网友叫它‘钻戒楼’。

不禁又想到王泽星在饭桌上提到想要为国家做贡献时的表情。

那么自然流露的骄傲和自豪。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

蹲了好一会儿,太阳在天空动了一段距离,舒澄所在的阴影范围变得又斜又窄,直剌剌照在她脑门。

舒澄用手挡着阳光,回头看到酒店拐角的位置有一块阳光照不到的死角,便起身挪了位置。

网约车司机前行了三百米。

也算有进展。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一道婉转的女声响起。

听起来,声音方位就在转角之后不远处。

舒澄没理,估计是路过的人在说话。

“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只要跟了我,不光是公司之间的合作我会鼎力支持,包括……”女人的声音软成一滩水似的,有意压成暧昧的低音,如果不是舒澄跟她只隔了一个转弯,根本听不见她后面暗示性十足的话。

“……床上,也会很努力哦。”

舒澄浑身一抖。

鸡皮疙瘩被女人挑逗十足的语气激起,她无意听人墙角,赶紧寻找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避阳光。

可下一秒,一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这算是威胁?”男人闲散着语气问。

圆日高温之下。

男人的声音清冽得像早春的空气。

舒澄本已站起身,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脚步却没办法挪开。

她贴着酒店粗糙硌人的砖墙,不自觉开始听二人的对话内容。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女人嗔怪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看不出来么,弟弟,姐姐这是在勾-引你。”

言语十分露骨。

咔嚓,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随后,空气中飘散过来一股烟草味。

舒澄的胸口好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

不知是不是日光直白,才晃得她喘不过气。

“考虑一下?我不怕邓曲的施压,愿意掏钱陪你玩,除了我,你应该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前提是,你也得让我满意,懂么?”

男人蓦地笑出声,“你能掏多少钱陪我玩?”

“嗯…这个得看你表现。”女人声音越来越娇,“不然,你现在跟我上去,我先验个货?”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舒澄骤然一惊,立刻将手机静音,仓惶擡头,看到路边停着双闪的网约车,她不想被拐角的那两个人发现自己,伸手遮住额前的阳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网约车的位置跑。

拉车门。

上车。

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她心脏紧张的怦怦跳,报上自己的手机尾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拐角处。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手里正在燃烧的女士香烟被抖落掉不少烟灰。

女人名叫曾柔。

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凭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腕,这几年赚了不少。

她对什么大学生创业公司半点兴趣都没有,邓曲找上门跟她谈合作时,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心理,答应了假借合作的方式打入意享内部,盗取源代码的提议。

可今天亲眼见到意享的小老板,曾柔一下子就改变了想法。

什么盗不盗的,让邓曲自己想办法去吧。

她对意享这个年轻俊美的老板更感兴趣。

曾柔很快回神,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跑远的背影,红唇含着烟嘴轻轻吸了一口,轻薄的雾气被她缓缓吐出,全扑在了段叙胸口的位置。

媚眼如丝,“怎么,害羞?你不会还是个处?”她轻笑,“那正好啊,让姐姐带你走进新世界的大门啊。”

段叙冷嗤,“想陪我玩呢,很贵的,你应该出不起。”

曾柔包过不少三线小明星,宜宁市中心的房子也送出去过一两套,自然没把段叙说的当回事,她道,“能有多贵?”

一个大学生她还玩不起了?

段叙冲隔着两条宽广马路的钻戒楼挑了一下眉。

“一栋楼,出得起吗?”

曾柔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笑容有一瞬间僵硬。

这没毕业的小老板是太天真,还是太有野心?

她擡起柔若无骨的手,想去勾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说点实际的。”

还没等她碰到分毫,一根曲起的食指便用弯曲的骨节处抵着她的手腕。

让她不能再前进半寸。

黝黑的表在光下闪动光泽。

曾柔看着这块几年前款式的旧表,勾起红唇,“好歹是个创业公司的小老板,怎么戴这么老土的表?还这么便宜,几千块的破东西一点都不配你。”

“摘了吧,我带你去买更好的。”

说着,伸手就要去碰段叙的腕表。

段叙甩开她的手,收起刚才懒散讽弄的表情,眼底一片厌恶与冰冷,“离远点行吗?”

“挺脏的。”

曾柔愣在原地。

有些没搞懂,怎么刚才还跟自己要一栋楼的男人,突然川剧变脸。

语气还这么冰冷。

“还有呢,”段叙冷淡道,“你更不配在这对我的东西说三道四,懂了么?”

曾柔表情很难看。

“你知道现在除了我,没人愿意跟你合作,你想看着自己的公司死在手里吗?”

“关你,”

“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