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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2 / 2)

苏蓝喝了不少酒,此刻分辨不出人影。

他不悦,“没长眼?”

“啊。”始作俑者懒散地往前迈了几步,神情倨傲,“原来是个人啊。”

苏蓝皱眉,这人这话说得,怎么像在骂他?

“哥们,没惹你吧,挑事来了?”

室友几个喀嚓喀嚓按动拳头,转动脖子,一幅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这人往前走了几步,恰站在路灯下,苏蓝看清他的面孔,脑中一根弦断了。

他认识,且见过。

而且不只见过一次,每一次都让苏蓝印象深刻。

第一次,他不知道他的成绩是全校第二,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学习经验。

第二次,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屑又冷漠,居高临下。

段斐的弟弟。

段叙。

苏蓝记得这个名字。

不知道对话被他听去多少,苏蓝拦住没有干架经验的室友,他听说过这个人一挑八自己只破了点皮的事迹,“弟弟,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很喜欢舒澄。”

段叙轻嗤,狐貍似的眼眸里尽是不屑,“也配?”

“而且,谁是你弟弟?”

苏蓝:“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对我好像就有挺大的火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觉得有误会吗?”段叙反问他,如果目光有刃,那此时苏蓝的身体就会被段叙的视线剖开,露出里面曾经弯弯绕绕的龌龊想法。

舒澄,好追。

这是段叙十九年来听到最恶心的一句话。

“拿这种事来评价女生,你才是真弟弟。”段叙扔下这么一句,单手捡起滚到脚边的足球离开。

‘弟弟’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讽刺意味拉满。

苏蓝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比起今晚舒澄拒绝后干脆地离开,此时段叙这个无关人士的讽刺,更让他无地自容。

拐角超市门口。

段叙把足球踢回给玩耍的小孩,从兜里拿出一张红票,“去买糖吃。”

小孩捧着快比脸大的钞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只是在门口玩足球,这位好看的哥哥说要把球借走用一下,没想到回来直接给了自己一百块!

能买好多好多好多糖!

小孩捧着足球欢天喜地离开了。

参加完苏蓝的生日聚会,隔日寝室三人不免想要打探,苏蓝有没有告白。

舒澄在卫生间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口腔里全是桂花薄荷的香味,“没有,当时段叙过来找我,见完段叙后我就没有再回去了。”

出来前苏蓝他们已经在准备切蛋糕了,她在外面停留很久,想着再回去估计也都快吃完,于是她便一个人先回学校了。

叶从容最快,先一步比段斐问,“弟弟来找你?干什么?”

残存的薄荷刺激着舒澄的口腔,微微刺痛,她轻轻眨眼,脑中浮现男生灼热的视线,“他说要考宜大。”

“哦。”叶从容知道段叙成绩优异,考上宜大十拿十稳,觉得没意思。她转身继续对着化妆镜拍粉底液,没注意到段斐脸上升起来一幅:我家有弟初长成的表情。

也没注意到段斐笑眯眯看向卫生间方向的表情,带了点……慈爱?

学校里没什么秘密。

苏蓝表白失败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对这位心理系系花又多了几分崇敬,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将这朵高岭之花折下。

不过就连在系花身边两年的苏蓝都失败了,一时间舒澄身边凑上来的异性少了许多。

她乐得清静。

三人听到表白失败的消息,没觉得奇怪。

生日没过完就走了,不是拒绝还能是什么。澄子拒绝起来人还挺狠的。已经不是冷暴力,而是氮暴力。

时间飞快。

温度攀升。

高考月,如约而至。

段叙成绩优异,稳定全省前几,宜大早就提前联络,避免被其他高校将人才抢先。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附中很有人性的把卷面难度下降,为大家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提升一下自信。这一次考试段叙的分数直接冲过七百,乐得校长合不拢嘴。

这是省状元的苗子。

高考当天。

段叙的考场被分到六中,就在宜大附近,地铁七站。

段斐提前准备了加油助威的小旗子,起个大早打算去考场外给段叙加油。她拉住舒澄的手不放,说什么也要让她陪自己一起去。

“怎么说我弟弟也算你半个学生,没有你他现在作文都不一定能上五十分,你一定要去。”段斐二话不说往舒澄手里塞了一个旗子。

上午没课,舒澄便没拒绝。

她看着段斐身上明艳的红旗袍,精心改良后的新中式款式,将段斐衬得唇红齿白。虽然已经相处近三年光阴,很多时候在段斐风风火火的性格下,舒澄都要忽略段斐实际上是一个大美女,还是那种极抓人眼球的大美女。

她跟段叙长相有四五分相似,这条红色旗袍被她穿在身上,像是画卷里最勾人的一笔。

惊艳。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露肩短袖,浅蓝色喇叭裤,沉吟,“要不我去换一个红短袖吧,图个喜庆。”

舒澄说的红短袖,还是大一打折买的那三件之一。

已经放在柜子里许久许久了,除了回崇县,她没拿出来过。

段斐:“……这样就行。劝你别搞事。”

舒澄:“……好的。”

六中考场外,警戒线围了一大圈,周围已经站了许多家长。

大多穿着马褂和旗袍,乍一看以为是某个旅行团的限定穿搭,乌泱泱的,一眼望过去都是人。

“你弟呢?”舒澄问。

段斐低头看眼手机,乐了,“在酒店刚出门,这不是离家远,我妈给他包了半个月的套房,让他提前适应。”

“学习这么好,高考家里也会紧张吧。”

“那肯定的。”段斐嘴边笑意不减,“学校指着他冲省状元,我爸我妈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也是希望的,省状元,听起来多牛。他俩工作忙走不开,这不给我也安排了一条旗袍,俩人什么也不说,心里还挺迷信的呢。”

考生陆续进场,舒澄往街道两头看,没瞧见段叙的人影,“从酒店到考场要多久?”

“走路十分钟,没事,就一个红绿灯很近。”段斐趴在舒澄耳边悄悄说,“我妈给他准备了两条紫内裤,紫腚能行嘛,阿姨说他在酒店闹了好久脾气不愿意穿,所以出门晚了。”

“一会儿咱俩检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