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试图靠近他一些。
少年猛地尖声吼道：“别过来！”
声音中充满抗拒和愤怒。
孟千姿立刻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意识到这少年对姚娘的死因十分清楚，但出于某种原因选择隐瞒。
她试图用柔和的语气劝说少年：“你是否有什么苦衷……”
然而少年却不作理会，飞快朝烟柳巷奔去。
孟千姿身形一动就要追上。
忽地，一条人影纵跃着落到她面前，“别追了！”
孟千姿擡眼一看，是个不认识的黑衣男子，半张脸都蒙在黑巾之下。
这么一耽搁，那少年已经穿过怀安桥没入黑暗之中。
孟千姿气得牙痒痒，蓦地抽出腰间软剑朝男子刺去。
黑衣男子身形灵动，避开一招后快速道：“我知道他是谁！”
闻言，孟千姿动作一顿，长剑堪堪停在男子身前三寸。
冷声问道：“他是谁？”
直到这时，孟千姿才看到男子的正面，他的眼眼炯炯有神，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男子用手指夹起她手中长剑，推到一旁，“我不习惯被人指着剑问话。”
孟千姿轻哼一声，将剑放下，却也没有收起。
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一架势必还是要打的，不打心中这口恶气没法吗，卖出。
男子低笑了一声，退后两步靠在怀安桥的石栏杆上，侧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教坊司。
他目光悠远，似落在姚娘生前居住的小楼上，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就在孟千姿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男子突然说话了。
“想听故事吗？”
孟千姿冷声道：“那得看是谁的故事。”
“自然是姚娘的故事。”提到姚娘二字，男子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孟千姿心中大奇，听这口气，这男子跟姚娘关系匪浅。
可她从未听姚娘提起过认识这样一个、一个身手不错的男人。
没有丝毫犹豫，她点头道：“听。”
男子指了指怀安桥对面，“不介意的话，去那边说。”
孟千姿擡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步履从容，引领着孟千姿走进烟柳巷如烟阁后的阴影里。
他似乎对这片复杂的小巷非常熟悉，轻松地绕过一堆堆杂物，来到一扇半掩的低矮木门前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狭小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的味道。
孟千姿犹豫了一瞬，待里面亮起油灯，这才跟了进去，却也全神戒备以防被人偷袭。
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男子正转身从一只脚下垫着砖块的楠木柜子上取过来一壶酒，外加两个杯子。
随即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小方桌前坐下，举起酒壶问孟千姿，“喝一口？”
孟千姿摇头。
男人不置可否，自己倒了一杯。
孟千姿还以为他要掀开遮面的黑巾喝酒，男子却单手解开了黑巾。
那张脸，虽带着些许沧桑，但轮廓依旧分明，那双眼睛更是深邃如海。
看到这张脸，孟千姿呆如木鸡。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声道：“怎么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