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东北大乱炖(2 / 2)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再加上暴雪肆虐的天气,顾屿衡开着车往前走了很久,挨家挨户地询问,才赶在最后一家饭店关门前,找到了能让他们俩吃饭的地方。

因为店里没多余的食材,厨师也着急下班,苏楚箐便点了道最方便也最初容易出错的东北乱炖。

茄子、豆角、土豆、胡萝卜切好往锅里一扔就行。

“夫妻俩懒得在家开火,开外头搓一顿呢?”饭店端菜的婶子健谈,一边扒着炉子里的柴火,一边找人唠嗑。

苏楚箐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因为长时间在外出差,额间的短发已经稍微遮挡住了眼睛,他将苏楚箐的碗放在面前,正在用滚烫的茶水将碗筷冲烫干净。

笑着点头,苏楚箐回应道,“是的婶子,偶尔出来吃一顿,也免得做完饭还要收拾。”

“确实最近这天气冷,洗碗的时候冻死人。”

端菜的婶子深以为然,正好顾屿衡烫好了碗筷,苏楚箐从他手上接过,葱白的手指从婶子面前经过,虽然素不相识,婶子也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句,这姑娘命好,见她家男人宠媳妇的样,也能猜出在家里肯定舍不得她干些啥总活累活。

“还好你们今天赶在咱家关门前过来,可算是有口福了。我儿子的手艺可不得了,”婶子的儿子便是这家饭店唯一的厨师,提起儿子,她满脸骄傲道,“知道前些天最火的全国烹饪大赛吧,我儿子可还被选中去参加市里的比赛了哩!”

“妈!”后厨叫了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您又说这事。”

“行行行,俺不说了。不就是没得奖嘛?这比赛报名这么多人,能被选中参加的也就几十个,你这么年轻,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听说A市今年就出了个‘女状元’,别人年纪也不大哩。别人都行,我儿子也肯定能行。”

安慰好自家儿子,婶子笑呵呵收回菜单,“口说无凭,等菜端上来尝尝,你们就知道了。”

莫名就变成别人家孩子的苏楚箐温婉笑着,“行。”

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苏楚箐和顾屿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雪纷纷洋洋,屋里的乱炖已经端上来了,看着虽然其貌不扬,但味道确实不错。

各种蔬菜熬煮到软烂,土豆绵密萝卜清甜,长段的豆角掐掉了头尾和左右两侧的老筋,每当筷子夹起来,都会裹满浓郁的汤汁。

婶子和脱下罩衣的厨师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正在调试着电视,他们记得全国烹饪大赛的首播时间就在今天,结果一直等到苏楚箐和顾屿衡吃完,才意识到是他们弄错了时间。

虽然只点了一道菜,但等苏楚箐和顾屿衡离开时,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吃撑了。

回去的路上顾屿衡踩油门的力度明显快了些,就连苏楚箐其实也有些心浮气躁。

苏楚箐本以为就像狼来了,因为昨晚的铺垫,她也没啥好紧张的,特别是她和顾屿衡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么久了。但男女这点事,感觉说来就来。大家都是成年人,新时代讲究自由恋爱,也不必矫情。

俩人刚才手攥来攥去的时候,就已经心照不宣,对今天晚上有了共同的期待。

车窗外的景色一个劲地向后略去,苏楚箐这心却飘着。

这种欲念横生、心猿意马直到苏楚箐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房间里的另一位后到达了巅峰。

苏楚箐猜他肯定是故意的。

她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甚至连纽扣都扣到了最上面的一个。

但顾屿衡只穿了件背心。

反正房间里暖和也不怕着凉,脱脱掉外衣的顾屿衡,听到声音看看过来的视线都带有热度。

“我洗好了,你赶紧进去。”

招待所的厕所空间不大,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但好在是淋浴,拧开就有热水,苏楚箐本想乘机洗个头,但想了想,还是将头发给扎起来了——她头发厚,弄湿了一时半会不好干。

过去宫里的嬷嬷会私藏小册子,万一有啥都不懂的主子进了宫,也好让她们提前了解。苏楚箐好奇,也曾偷来看过,但只一眼,就让她羞红脸给扔了出去。此刻听着一门之隔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苏楚箐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再多看两眼了。

不过这事……也用不着她来学。

苏楚箐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等到浴室里的水声暂停,洗完澡的顾屿衡推开门出来,整个房间都被沐浴露素雅的淡香充盈。

“我把灯关了?”他说。

“关吧。”

陌生的房间陷入了黑暗。

有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顾屿衡抹黑掀开被角,两人并排躺着。

“下次比赛我给你留张票?”

“好。”

“翻过年就是决赛,在大会堂里头,我问了爸妈他们单位会给名额,你带上知晏知微一起,我拜托徐大厨给咱们家留个好位置。”

“好。”

没人说话,屋里安静了下来。

过了短暂的片刻,顾屿衡翻身压了上来。

男人的气息裹过来,身体的每一处都紧绷到坚硬,生命力像是徐徐燃烧的火焰。

口干舌燥,血管发烫。

害羞、怯臊此刻都离苏楚箐远去了,她被包裹在这团属于她的火焰里,身体的每一寸都彻底融化,青涩的身体在火焰的撩拨之下自有主张。

刚洗完澡还带着些湿意的手摸过她的脸颊,沿着耳廓搭在她的颈后,拉近了,躁动的唇随之落下。温热、干燥,带着一丝酥麻,从唇扩散至全身。

苏楚箐感觉自己在止不住的颤栗,可两具却像磁铁的两极强烈吸引。

这种力量难以抵抗,抵在柔软床垫上的后背浸出了汗意。

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荡,银色的月亮让卧室里也有了昏暗的光。

苏楚箐微微后仰着头,汗珠从额头滚落,黝黑的双眼t情不自禁地眯起。

他们隔得这么近,仿佛中间没有丝毫间隙,鼻尖对着鼻尖,身体贴着身体。

炙热可感,呼吸可闻。

皓白素腕从睡衣袖口中露出细腻的小半截,放在身侧的手臂擡起,苏楚箐主动搂上顾屿衡的肩颈。

因缠绵厮磨而愈发红润的双唇微张,吐气如兰。

“嗯。”

——“可以吗?”

——“嗯。”

跨越两个夜晚的问答终于有了最终的落脚点。

忍耐多时的火焰燃烧起来就再也不受控制,常年握笔的修长手指沿着衣角的缝隙深入流连。

掌心的热度烫的吓人。

克制的呼吸渐重。

烈焰焚身。

到再也忍耐不住,他握住了她的腰,冰封多年的雪终于融化,沸热的烈焰熔岩终于喷发,热力在两处身体深处引爆。

男人脱了背心伏下去,苏楚箐可见之处,肌肉线条明暗伏起。

火盆里的炭火爆裂噼啪,房间里的床垫受力吱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水月光悠悠从窗户外落进房间,流淌在女人柔荑般的指尖,但下刻,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完全覆盖其中,想要逃跑的苏楚箐再一次被捉进被子,密密麻麻的吻安慰地落在她的锁骨胸前,叮咛一声,喘息悠扬婉转。

漆黑的夜,随着他再次踏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