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暮,小暮你没有做那些对不对?”她又看向黎清浅。“小朝,好孩子,你也什么都没有做是不是?”
陆暮与黎清浅闻言连忙点头。
“母后,儿臣什么都没有做,都是诬陷,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您快些吃药,我和小朝的成亲礼您还没有参加呢。”他在试图给皇后一个希望,让她坚强一些。
可是没有用,皇后听完也只是放松了些,虚弱的笑了笑,她又转头看向皇帝。“小暮说了,他没有做,你别冤枉了他。”
皇帝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权掌握者,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害怕失去妻子的中年人。
因为国事操劳,他的头发已然花了一大半,瞧起来就像个老人家一般。
“你别担心了,我怎么会不相信小暮呢,快把药喝了,小暮还等着你参加成亲礼呢。”皇帝的眼眶通红。
“不喝了,不喝了。”皇后嘴里喃喃的念着,躺回了床上,就那样看着顶上华丽的浮雕。“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也别为难太医了。”
皇帝抓着她的手,猛的摇头。
“我嫌吵,你让他们走。”皇后的面色惨白,皇帝也知道,如今皇后大限将至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勉强,就算活了,也是日日煎熬。
于是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了。
“小朝啊。”
“唉,我在呢。”听见皇后的声音,黎清浅连忙应了一声,这里的悲伤氛围太浓了,她都有些忍不住红了眼。
“好孩子,我是没福气看你们成亲了,你和小暮以后好好的。”皇后的声音有些哽咽,陆晚更是在一旁抽抽嗒嗒的,根本控制不住。
黎清浅往前挪了挪,挤出个笑来。“您说什么,我自小没有家人,若是成亲,我还希望您帮我梳头发呢。”
女子出嫁时,她的亲人会在带上发冠之前为她梳头发,也是送上美好的祝愿,黎清浅这么说,那便是将皇后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皇后像是才想起来还有这茬,眼睛又红了红:“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论怎么阻拦都没有用,精神竟然看起来好些了似的。
陆晚拿来了梳子,黎清浅就这样散着头发坐在脚踏上,皇后坐在床上。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忧愁;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皇后笑眯眯的,像是很开心,可是梳完却又是一口鲜血。
“母后!”陆晚吓得喊了一声,黎清浅也连忙起来。
“没事,没事。”皇后摆了摆手。“还好小朝提醒了,不然啊,我可得后悔死。”
皇帝用手帕擦着皇后嘴角的鲜血,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转过身去擦,又怕皇后闭上眼。
“好啦,再陪陪我吧。”皇后拍了拍皇帝,眼神眷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
“芊芊……”皇帝低声的念着皇后的名字。
黎清浅三人便出了大殿,只留帝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