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一时间,所有黑衣人都围了过来,手里的刀齐齐朝她砍来,沈念安灵巧的身子左躲右闪,才从包围中脱身。
她只身挡在文心安的房门前,像一个虔诚的守护士。
一群男人被个女人打得无力还手简直是耻辱,余下的人交换视线,攻向沈念安的招式越来越猛。
这个院子只她们两人住,宫不悔就在隔壁,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人去隔壁,还得顾虑身后的文心安,她被局限在小小的院子里。
对面的人有意试探,都被她拉了回来。
很快,沈念安的小心思被对方窥见。
“拖住她,其他人跟我来!”
他们看透了她的心思,沈念安急着去堵住欲离开的人,刀落到眼前时已经来不及避开,胳膊上被划了条口子。
她挨下那一刀,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掌把人打到先前休息的禅房,屋子直接坍塌。
动静太大吵醒了文心安,她眯瞪着眼推开门,沈念安一眼瞪了过去,“关门,进去!”
“安姑娘……”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浓得让人作呕。
沈念安无法,只得麻利解决身边的人,跃到她跟前,“待在屋里,别出来。”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宫不悔听到动静后起身,正要开门看个究竟,听到了沈念安的厉呵声。
“别开门!”
紧接着就是一阵金属碰撞的铮铮声。
宫不悔并不会听她的话,可他听得清外边的打架声,那是在玩命,这会儿若是推门出去,就是送命!
沈念安随手捡了一把刀,一个人杀了十多个人,这些人显然不是草台班子,个个训练有素,可真看得起她。
闹这么大动静皇恩寺毫无反应,太不寻常了。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宫先生,屋里的人如何了?”
“你指哪方面?”宫不悔将能拿来抵挡的桌椅板凳全堆在门口,自己躲在远处的角落,扯着嗓门跟她对话。
沈念安现在不大好,脸上被刀锋划了一下,正火辣辣得疼,背部挨了两刀,胳膊上的伤口最深,疼得手都擡不起来。
她靠在立柱上,大口喘着粗气,“能不能走路?”
“不行!”似是怕她不信,想了想又道:“这些人太久没进食,根本走不动!”
文心安一天不吃就晕倒,那些人不知多少天没吃饭了,恐怕站起来都难。她扶了扶额,这是个麻烦事。
“你在里边守着,等天亮……天亮就好了。”
沈念安擡眼望着天,今夜无月,也没个星星可看,鼻腔被血腥味萦绕,这些人针对文心安而来,恐怕跟屋子里的那些女人有关。
清安郡主回去后,没见到她,萧钰定会想法子找她,只希望快些过来,她也不知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你受伤了?”宫不悔听出了不对劲,试探出口。
沈念安苦笑,她擡了擡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确实伤了,还伤得不轻。
“你不必管我,守好屋子里的人……”说着话,她觉得眼皮子好重,脑袋也重,身躯靠着柱子,却沿着往下滑。
晕过去之前,她那满脑子都是所有人的安危。
她在疼痛中醒来,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梦里受了千刀万剐之刑。
“念念!醒醒!”
世界在摇晃,有人在喊她。
沈念安打起精神睁开眼,那张熟悉的大脸上布满了忧色。她压得手臂难受,试着翻动身子,这一动就吸了口凉气。
真疼。
“别动!背上有伤,胳膊也有。”萧钰想帮她却无从下手,只能放低声音,一脸疼惜地看着她。
“宫不悔那里如何了?”一开口扯动脸上的伤,疼得她眉头紧蹙。
萧钰忙找来帕子,包了冰替她冷敷,“你别说话了。”
他不愿她太过操心,又挨不住那双眼里的幽怨,边替她冰敷边道:“我只带了观棋来,担心你受伤多有不便,东从在后头,那些人交给他去办。”
东从的能力她自然晓得,沈念安眯起了眼睛。
她看向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难怪会觉得呼吸难受,这被子太重了。
“我背上也疼,还有胳膊,可不可以把被子拿开?”
“不行。”萧钰果断拒绝,“禅房简陋,连个火盆也没有,不裹着被子,受凉了怎么办?”
沈念安动了动,“那你拿掉一床,太重了,我喘不过气。”
萧钰拿手掂了掂,似是也觉得有些重,拿开一床放在旁边。
“观棋呢?”醒来这么久还没见到她的面,沈念安疑惑,往常她都会在身边待着,醒来没见到人真有点不习惯。
他扫了眼躺在床上的人,“那边人多,宫不悔忙不过来,我让她过去了。”
屋子里短暂安静后,沈念安又开始说话。
“大人,我怀疑那些人跟商应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