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清安郡主拍了拍她的手,拉着人就往外头去。
“可是……”祭典还没完就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哪还能继续?”清安郡主扭头看着她,“好在今日在场的都是皇室中人,没人敢到处宣扬。”
“再不出宫,一会儿就出不去了!”
沈念安没明白她的意思,只跟着她快步往外走,生怕慢了就出不去。
直到安全回到侯府,坐在炭火盆前,沈念安仍觉得不真实,年终祭典就这么完了?
她和郡主提前离开,才出了宫门没多久就戒严,观棋还在宫里,不定何时回来。听书此刻也不知在哪,总这么等下去不是个办法。
似乎下了某个决定,沈念安回屋换了身衣服,离开了小院。
文心安习惯性地到织锦坊约人,却发现今日闭门无人,才折身往侯府去,与回府的听书碰了个正着。
“文姑娘!宫里观礼完了?”听书见到她颇为惊讶。
文心安摇了摇头,“我并未入宫。”
“待你家女公子回来,帮我转告她,明日午时,我在闲云茶楼等她,有重要事情相商。”
听书点头应下,“我见了女公子一定转达。”
回到小院,听书没有见到沈念安和观棋,便当人还没有回来。待观棋回来,听书见她只一人,女公子并未一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说女公子早回了?人呢?”她倏地从椅子上起身,惊得一身冷汗。
二人着急忙慌去找清安郡主,半路上和回府的东从撞了个正着。
她们一贯是不愿意打搅郡主的,见了他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东从少卿,我家女公子不见了!”观棋心急火燎。
“姑娘随你一道入宫,你们不在一块儿?”
观棋将入宫后的情形以及郡主派人告知她女公子先出宫的事说了一遍,她还说起了女公子一路上问他可有消息带回的事情。
东从暗道不好,安抚道:“你们就待在府里,哪儿都别去,我去找大人!”
“我跟你一起!”听书说完就跟了上去,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观棋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跟去只会拖后腿,老实在府里待着。
萧钰前脚才回到院子,东从和听书后脚就赶了过来。
“大人,姑娘可能去了起事峰!”派去的人始终没有回来,东从知她定然着急,别是跑山里去了。
萧钰直奔大理寺关押人的小院,一踏进院门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东从惊得身子哆嗦。
沈念安夺门而出,擡眼见到院子里的三人,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书欲说话,被东从捂住了嘴,连拉带拽把人抱了出去。反应过来后满脸愤怒,一拳头打到东从脸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下次再敢动手动脚,我剁了你的爪子!”说完,她扬了扬头,高傲地离去。
东从留在原地哀嚎,为了大人,他牺牲太大了。
院子里,沈念安发泄了一番仍旧什么都没问出来,郁闷地踢着地上的石头。
“你的人回来没见到你,都以为你去了起事峰。”
她疑惑擡头,眼里染上了戏谑,“那你呢?”
萧钰看着她,眸子黑黑沉沉的,带着些许看不懂的情绪,幽幽道:“我都站在这了,你觉得呢?”
沈念安心情不错,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什么,又耷拉下来。
“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
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没这么上心过,实在有些不对劲。
萧钰抿了抿嘴,垂下眼帘,“守在各大城门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她吐了口气,但愿真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宫里边怎么样了?”
“不清楚。”萧钰摇了摇头,圣上家室,德亲王都提出了避嫌,他们做臣子的自然不该过问。
傍晚时分,宫里来了圣旨,连夜召怀远侯夫妇入宫。
府里动静有些大,沈念安被吵醒,随意收拾了一番往前院去。路上遇到从前院回来的萧钰,拐道去了他的院子。
“圣上连夜召见侯爷和郡主为何事?”她捧着刚塞到手里的水杯,润了润喉,才疑惑开口。
他也不瞒着,张口道:“这档口,无外乎立储一事。”
沈念安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溅在手上,幸而水温不高。
萧钰看了一眼,掏出手帕替她擦了去。
这么大的事被他说得跟喝水吃饭似的,沈念安睨了他一眼,心思活泛起来。她想到了白天的事情。
郡主的侄子特地来见她,其实并无紧要事,虽然她极力掩饰,沈念安仍能感觉出来,她有心事。
今晚这一出,侯府的人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她的眼神在萧钰身上流转,这人似乎并没有歇下……
“今日在宫里,我见到了你舅舅家的一位表弟。”
萧钰眸子忽闪,她果然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