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那位路垚将军,现在何处?”
终于问到点上了。沈念安摊手,“我也不清楚,这得问大理寺!”知道也不会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有坏心思?
沈念安原打算问出些新鲜事,哪知他了解的还没自己全,全靠臆测的事她没兴趣听了。
“既然你也不清楚,那算了,我走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卷宗楼转转。
“小丫头。”
沈念安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念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奉劝你不要插手息族一事,免得引火烧身。”他兀自喝着水,没看沈念安。
也许他的话有几分真,但这件事情她非管不可。
“好意我心领了!”她笑着挥手离开了寝房。
沈念安围着卷宗楼转了一圈,犹豫再三决定不进去。她若真进去,萧钰必定知道,岂不是不打自招?
再者,便是真要进去,她也会挑萧钰在的日子。
回到沈宅,刚踏入小院,一股熟悉的气味弥散在空中。沈念安眼神一凝,拔腿就往药房去。
观棋正蹲在矮桌旁,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在燃烧的灯芯。回头看见沈念安才起身。
“女公子。”
沈念安看了她一眼,眼神在那盏燃烧着的油灯上定住。
这就是幽冥香?
“我制出来了!”观棋一脸自豪。
女公子特地嘱咐她的事情,总算有了结果。
“没有幽冥花,你如何做到的?”沈念安神色凝重,她还记得漠北拿活人试药的事。
观棋指了指门后边立着的竹筐,“我拿鼠、蛇和鸡的血液做药引子。”
沈念安眸子深邃,看不出心思,趁观棋不留意,抓起她的手直接掀了袖子,露出胳膊上骇人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观棋不敢看她的眼神,抽出自己的手,“我不小心伤到的。”
沈念安深吸一口气,她只是不懂药理,不是傻!
这个倔强的丫头,担心她发现,甚至没有直接割手腕,那么深的口子就感觉不到疼吗?
观棋见她不说话,担心她真生气,拽了拽她的袖子,一副认错的态度,“女公子……”
沈念安仍绷着脸不理她。
“我试了几种都没成,想起曾在一本书中看到的法子,说人的血液做引子可以改善药性……才打算一试。”
当年宫家遭难一定跟这个方子有关。
她是想制出幽冥香来,可不希望用这种法子。
“女公子……”观棋看着她,泪眼汪汪。
沈念安的怒火还没升起来,又被她委屈的模样压了回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往后不许再试。”
“我听女公子的。”观棋抹了把脸上的泪珠,悬着的心才放下。
“疼不疼?”沈念安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担忧地问道。
她最怕疼,也受过伤,知道这样的伤口有多痛。
观棋笑着摇头,“不疼,我有擦止疼药。”
“不许留疤!”沈念安只能以这种类似命令的口吻说服自己。
“我保证,绝不留疤痕。”观棋笑道,“女公子快些出去,我来收拾这里。”
沈念安没留在这,她叫了尤小六过来,帮着一起收拾。
听书带了浴佛节的消息过来,今年的浴佛节,圣上会到城外的皇恩寺礼佛,供奉大晟国运的牌位。
为彰显对此次礼佛的重视,圣上下令皇室中人斋戒三日,以示虔敬。京中人士无不赞美此举。
“距离浴佛节还有不到五日,女公子,咱们要斋戒吗?”听书吃着桌上的葡萄,一口一个,好不惬意。
“既是浴佛节,斋戒也无妨。”沈念安摸着下巴,一脸深思。
浴佛节是全民参与的事,朝廷在这样的节日公开与漠北的和谈协定,可谓用心良苦。
“诶?怎么没看到观棋?”听书疑惑道。
原以为她在忙,也没太在意,自己都来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太不正常了。方才给她开门的不是小六,那二人去哪了?
沈念安扫了她一眼,“在收拾药房,你不许去。”
听书:“……”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小六也在那?”
“嗯。”沈念安回了她,可神情很淡,听书不敢再问。
药房那地儿她实在不喜欢,她也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女公子为何特地说不许她去?
听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