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这伟大的一刻,圣上大赦天下,这段时间萧钰白天在刑部、御史台和皇宫来回跑,晚上回到大理寺办公。
沈念安刻意挑了他不在的时候到大理寺去。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监牢,她感叹身份牌真是个好东西,一番打听后才得知,宫不悔并不在监牢,而是被安排在大理寺的一处寝房,正好跟武小作同屋。
大理寺的寝房她也不是没去过,想也没想就往那边去。
她见房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入眼是白花花的两个后背,吓得沈念安大叫出声。
“啊啊啊!”武小作认得她,吓得脸色煞白,抓起衣裳就往屏风后躲。
宫不悔看着她愣了会儿认出来,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嘴上念念有词,“你一个姑娘家,大白天闯我们屋里做什么?”
大理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个女的,即便有女人来,那也是犯人或者证人,根本不会到寝房这种地方来。
这段时间晟京的天气异常热,他们习惯了在屋里光着膀子。
沈念安站在门外,满脸通红。她哪里晓得他们在屋里光膀子啊?之前来都是冷天,根本没意识到这点。
“这是大理寺,你们平日都不注意仪态的吗?”
宫不悔穿好衣裳,被她的倒打一耙气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大理寺官役,你说的,对我没用!”
“我可以进了吗?”沈念安懒得跟他呛。
她算是发现了,这宫不悔受伤的时候还算安分,这伤一好就完全不认她这个恩人,早知道还不如不救得好!
沈念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来找你!”
武小作本就是个纯情男生,根本不敢再待在屋里,红着脸跑去外边,害得沈念安好一阵内疚。
宫不悔往桌子边一坐,给她倒了杯水,“什么事?说吧。”
沈念安刚端起来的杯子被重重放在桌子上,心情差到极致。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好歹救过你的命!”
宫不悔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
他们俩自息族那件事情出现分歧,如今可以说事事不对付。
沈念安把手放在桌子上,冷着脸不与他争论,“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关于息族的事。”
“我为之前与你的争论道歉,毕竟我不知道真相。”
“既然你是知道真相的人,请你告诉我关于息族的事情。”
宫不悔原打算跟她好好争辩一番,没想到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好生无趣。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把玩起手里的杯子,“你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沈念安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巴望着她。
宫不悔见她一副好奇的样子,起了逗趣她的心思。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朝她勾了勾手指。
沈念安靠近了些。
他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压低了声音道:“想得美!”
沈念安:“……”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宫不悔见她真被惹恼了,忙起身去哄,“就生气了?”
沈念安依旧不理,板着脸往院子里走。
“好好好,我告诉你!”宫不悔倚着门框。
可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眼瞧着就要出院子了。
宫不悔顾不得那么多,跑过去堵住她的路,“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样总行了吧?我的小恩人!”
沈念安看着他,眼神依旧很冷,不知为何,竟突然笑了出来。
试问,谁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贴脸讨好能绷住不笑?
“你说的,什么都告诉我,别到时候又耍赖。”沈念安瞪着他,大有他不答应马上就走的架势。
宫不悔举起手指,“我说的,我保证!”
沈念安这才转身往屋子走,又到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你先前说,在宫家遇难之前,息族也曾遭难,还是和大晟皇室有关,这是何意?”
沈念安端起水杯,喝了水,拿着杯子在手里把玩。
宫不悔眼睛眯起,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深意,“小姑娘,你这般费尽心思,到底是想问息族,还是想问大晟皇室秘辛?”
当然二者都想!
沈念安转动着眸子,“我就是好奇,皇室于我等太过于遥远,息族又太神秘,还不允许凡人有点好奇心啊?”
他不想拆穿她。
“好奇心太重可不见得是好事。”宫不悔眼神虚浮,似乎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
沈念安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