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速派人去益州核实他的身份。”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还有息族的事。”
“卑职这就去办。”
东从转身到了门口,想起方才大人给出去的身份牌,又折返回来,“大人把身份牌给了安姑娘,不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来?”
萧钰擡眼看着他,“此事我自有主张,还有事?”
“没了!”他哪敢有啊?灰溜溜去干活了。
沈念安回到沈宅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听书跟观棋双双把她堵在门口。
“女公子,三日!不是说好的只去一趟大理寺吗?这一去就是三日,去的是哪国的大理寺呀?”听书直接开嗓。
沈念安可怜巴巴地躲在一边,“事出有因,我申请解释。”
上回出了那个事,她们对沈念安几天不归的行为已经产生了后怕。一旦不见她就会胡思乱想,她是不是被抓走了?遇到了什么麻烦,总之吃不好睡不好。
听书依旧板着脸,一副“倒要看看你怎么说”的表情。沈念安又去观棋那里讨笑,结果她也抿着嘴等她解释。
“这次实在不怪我……”沈念安把去大理寺找人,人不在又跑去城外,以及路上发生的波折说了个遍。
听书和观棋了大惊失色,“女公子,你又遇到了杀手?”
她现在得考虑一下,往后要不要陪着女公子身边,绝不能叫她单独行动。
沈念安擡手打断她的想法,“纠正一点,不是我遇到,是我看到别人被追杀,不能混淆了。”
听书一副不赞成的样子,有什么分别吗?都一样危险。
“女公子方才说路上救了个人,那人呢?”观棋的关注重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救人一向是她的事情。
“别提了,人在大理寺,咱们就甭管了。”她摆了摆手,不打算继续说。
虽然二人都有疑惑,但都选择了不再追问。
“女公子说去大理寺拿东西,可拿到了?”观棋转移了问题。
沈念安掏出信件,“不说我都要忘了。”
“听书,近来住在邝府的文姑娘可有出过府门?”
发生上次的事情后,听书安排人重点监视邝府的动静,每一个叫得上名儿的人物她都没放过。
“没,文姑娘也非常人,竟然能半个月不出门。”听书自嘲,也许那就是大家闺秀吧,她是学不来了。
“邝尚书每日来返皇宫和家,邝佑去过一回大理寺和四方馆。”她把主要人物的活动轨迹说了一下,府上其他女眷多是参与集会,无甚新意。
“漠北那对兄妹有点意思,听说前几天在四方馆大吵了一架。”
立场不同闹崩是迟早的事,何况那二皇子已经动手清理了那么多人。
若宫不悔的话作数,他们兄妹闹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恰个你死我活,她就可以来个黄雀在后。
“两件事,文姑娘出府立马来报,还有漠北公主在晟京见过哪些人,记下了?”
听书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女公子,我这就去安排!”
下午的时候天气骤变,开始下起了小雨,天色灰蒙蒙的。沈念安坐在窗前小榻上,趴着窗台发呆。
脑子里闪过宫不悔的话,益州……宫家……
“女公子有心事?”一下雨观棋就闲了下来,她的药草不能晒,也不去药房了。
沈念安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叫她坐过来,“我记得冯如洗是施州人,你跟他在施州就是老相识,你也是施州人?”
观棋摇头,“我有一段在家里的记忆,虽然记不大全,但应该不是施州。”
她是家里遭了难流落到施州,初相识的时候冯如洗说过,沈念安没有深究。
“你可听说过益州宫家?”
观棋努力地想,还是觉得很陌生,“不曾。”
“益州跟施州相去不远,但跟晟京却相距甚远,女公子怎么提起了那里?”
沈念安摇头,宫不悔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她们了。
“你有想好以后的日子吗?”
观棋不解地看着她。
沈念安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冯如洗的心思听书都能看出来,别给我说你不清楚。”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不知不觉她们跟在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
宫不悔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她正在走的这条路,极有可能是条绝路。她的身上流有沈家跟息族的血脉,拼到最后不过是一死。
观棋和听书跟了她那么多年,她们何罪之有?为她们寻个好去处,也能叫她安心些。
冯如洗虽然圆滑,谋生的手段不错,相信他也会善待观棋。听书喜欢做生意,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姻缘之事要看缘分。
“你若对他有那方面的心思,也给人家些回应,总泼冷水,再滚烫的火也会浇灭。”
观棋觉得今天的女公子格外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那女公子呢?”
“我?我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挣钱花钱再挣钱!”
观棋但笑不语。女公子总能把别人的事看透,一到自个儿身上就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