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东从,他们是从箱子里逃走了,他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黑衣人,还受了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萧钰见她在发呆,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吃完饭就要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他说要离开,沈念安又打起了精神,“我自然是跟大人一块儿走!”
“你确定能进得去城门?”
沈念安没说话,不知道。
邝佑就跟发了疯似的,也不知道现在城里怎么样了。
进不进得去她不知道,但跟着萧钰,肯定有办法进去。
她特地把肉挪到了萧钰跟前,一脸讨好道:“大人,这不是有您在吗?”一双杏眸眨巴着,跟个讨好主人的猫儿似的。
萧钰嘴角轻抽,没接她的话。
沈念安已经习惯了他的性子,每回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当作默许。
可这一回她猜错了。
萧钰给她备了马车和盘缠,自己则备了一匹马。看到这些,沈念安疑惑道:“大人,什么意思?”
从她那晚说起要看卷宗开始,萧钰脑子里想了很多种可能,其中一种可能性极大,跟沈家有关。
别看这丫头平日里跟他油腔滑调,却是个重情义的人。
沈家于她定是意义非常,继续留在晟京,不定会捅出多大娄子出来。还是送走为好。
“晟京你就别回了,至少暂时不能回去,我给你准备了盘缠,足够到扬州。”萧钰牵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不去扬州,我要回晟京!”好不容易到了晟京,计划已经开始,她怎么能离开呢?
萧钰叹了口气,“你现在去晟京,无异于自投罗网。”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真以为凭你自己能在天子脚下翻起多大的浪?”
“龙颜一怒,血流千里,你好好想想吧,驾!”萧钰毫不留情地骑马离去,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沈念安怒气横生,她当然知道龙颜一怒的威力,可她更知道,沈府八十多个怨灵在等着她!
“公子,还走吗?”马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回接的可是个大单,虽然路程远了些,可银子给得大方啊!这世道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沈念安跺了跺脚,“走,怎么不走?去晟京!”
“啊?不去扬州了?”
她知道萧钰已经跟人讲好了价钱,退银子的事她不会干,笑着道:“伙计,跟你打听个事!”
出入晟京的城门只有那么几个,可法子却是人想出来的。这些天南地北跑的人路子广,进出城门的法子也多。
沈念安后来跟着一群西域商贩入了城。
辗转到沈宅时,已经快到宵禁时分。
观棋打开大门见到她时,眼睛红红的,看来这几天她们也过得不好。
“女公子,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去衙门报案了!”听书哽咽道,衣袖擦过脸上的泪水。
观棋见她一身胡商打扮,忙给倒了杯热茶,“女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小六因为没接着人,回来好生自责。”
沈念安叹了口气,这一路上经历的事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先备上热水,我要洗漱一下,小六那边告知一声,回头我再给你们详说。”
观棋去厨房烧水,听书则去了马院找尤小六。
得知她脚受了伤,观棋又给好好看了遍,“得亏纠正及时,恢复得不错,崴脚这样的事一旦发生,就容易经常发生,还是得当心些。”
一想到那个锥心的疼,沈念安心有余悸。
“我不在的这几天,咱们铺子损失如何?”
听书从山里一回来就听尤小六说了街市口的事,一刻也不停歇地往铺子跑,一切损失她早心里有数。
“咱们被封了六间铺子,抓了的人扣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都放回来了,但冯如洗一直不见人。”
这一点也是她担心的,若冯如洗落在对方手里,他们的损失可太重了。
“冯如洗现在很安全,过些日子就回来了。”沈念安知道他在萧钰手里,依照他的性子,眼下不会放人。
“他没事就好。”知道冯如洗没事,听书和观棋都松了口气。
沈念安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告诉她们,二人目瞪口呆。
“我们回城的时候就发现城门戒严,每个入城的人都查得很仔细,看来就是为了抓女公子。”听书想起那天城门的场景,一脸不可置信。
她们当时还以为两国和谈,正常戒严呐!
观棋看着她,疑惑道:“女公子方才说,是萧大人出手相救,萧大人又自称受人之托,会是谁呢?”
沈念安摇头,她也不清楚。放眼晟京城,她认得的人本就不多,唯一希望她好的那个人又离开了晟京,实在猜不出来。
“对了,最近可有大理寺东从大人的消息?在巷子里,为了保护我们撤离,他留下断后了。”
听书想了想那天去铺子的事,没听到说有死人的消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听说有人出事,女公子放心,明早我就去打听。”
于女公子有恩的人就是她们的恩人,听书现下对大理寺彻底换了个看法。看似冷冰冰的人,却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