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叫这小子吃瘪了,怀远侯心情大好,“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你母亲,已经准备好帮你物色咯!”
萧钰眼角狂跳,看来这府邸他是轻易不敢回了。
“父亲,大理寺还有公务,承远先行告退。”
怀远侯看着匆匆离去的儿子,背影里略显狼狈,禁不住放声大笑。
沈念安卯时三刻到沈宅,观棋在焦急等待,见听书成功把人接了回来,悬着心才落下。
她早早备下了热水供盥洗,沈念安从上到下洗了个遍,强打着精神挪到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未时,观棋和听书就在边上候着。
“女公子醒了,饭菜都在灶上煨着,我这就拿来!”观棋麻溜地端来饭菜,摆在炭炉子边上。听书也端了热水过来,供她洗漱用。
沈念安收拾好就坐在炉子边,边取暖边吃饭。
“我已经被萧钰盯上,可眼下绕不开跟他们打交道,我得进去大理寺。”沈念安一边吃饭一边说,声音有些模糊。
观棋和听书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女公子去大理寺,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听书想起跟大理寺打交道这几次,她们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还把女公子赔了进去,有些心悸。
若非不得已,沈念安也不愿跟大理寺打交道,更不愿和萧钰扯上关系。那人一点都不好说话,真是油盐不进,自有一套脑回路。
偏偏她要做的事,非大理寺不可,天意如此。
“找找他的把柄,总能有破绽。”
听书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调查刘伯的时候,我刻意留意了怀远侯府,就是大理寺卿萧大人的家。”
“其母清安郡主极爱织锦,是息族锦的狂热爱好者,据说跟当年的沈夫人是手帕交。”
“最近在给萧大人张罗选亲之事,女公子,咱们或可一试!”
沈念安的眼珠骨碌碌转动,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拿捏手段,从清安郡主下手,只是……
“这么做会不会太无耻了?”
观棋:“……”
听书:“……”
正宝十年腊月二十四日,晟京沉浸在小年的热闹氛围中,清安郡主在府上设宴,广邀女子赏梅吟诗作画。
沈念安收拾妥当,以望月山庄大小姐的身份参加。
“女公子只许观棋同去,好生偏心!”听书送她们上马车,嘴上还在嘀咕。
观棋给了她一记爆栗子,“我倒是乐意你去,只是暴于人前,往后言行都得拘着,你的性子能憋得住?”
听书摸着脑袋嗷嗷叫,叮嘱了几句,送她们离去,自去干活。
虽是游玩欣赏的活动,但各家各户都接到了消息,这是一场清安郡主为青年男女办的自由相看活动。
沈念安二人到时,花园里已经挤满了人。
“女公子,那边有凳子。”观棋还记挂着她的腿,到了场地就在找空凳子。
沈念安提步过去,坐下才发现,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难怪没人坐。她摸了摸小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观棋。
观棋抿嘴笑,“女公子且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沈念安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手轻轻地揉腿,这一幕恰好被过来的清安郡主看到。
那腰间的丝绦吸引了她。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念安扭头,见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出现在身后,一双丹凤眼优雅迷人,她当下便猜到了妇人身份,忙起身见礼。
“见过郡主!”
“我们见过吗?”清安郡主调皮地眨着眼睛。
“我没见过郡主,但萧大人的眼睛跟郡主很像,所以我认得郡主。”沈念安暗道,同样一双眼睛,清安郡主跟萧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听她提起萧钰,清安郡主留了个心眼,“不知是哪家姑娘?”
沈念安笑得有些俏皮,“我叫安念,来自扬州。”
老嬷嬷在清安郡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清安郡主立马笑着看向她,“你就是望月山庄那个姑娘吧,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晟京人士。”
“多谢郡主夸奖!”她说了句扬州话,几个人都被逗笑。
观棋端着点心过来时,正碰上几人有说有笑。
清安郡主见她端的东西,笑着道:“念念爱吃栗子糕?”
沈念安接过观棋手里的糕点,又给观棋说了郡主身份,观棋见了礼。
“我起晚了,没来得及吃饭,就想来郡主这里讨点好吃的。”她一边吃一边说,跟个仓鼠似的。
清安郡主越看越喜欢,“哎哟!还没吃饭?随我一道去吃!”
“可以吗?”她眨巴着眼睛,眼神中有欢喜也有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我也还没吃。”说着,两人手挽手往小院去。观棋和老嬷嬷跟在身后。
沈念安跟着到了小院,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色香味俱全,相当诱人。
“快坐下吃,我这儿不在乎那些虚礼!”难得遇到个跟她一样注重睡眠的人,清安郡主如得了知音,口味大好。
沈念安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着“郡主这里的饭菜真好吃,我都吃撑了。”
“你若喜欢,常来就是!”清安郡主笑着道,眼睛不时看向那丝绦。“念念,你这丝绦好生漂亮,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沈念安垂下头,轻轻撚起腰间的丝绦,擡眼间看到门口来人,紧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