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和张宁赶紧跑过院子,刚推门进了屋里,就听见院子里炮竹炸开了,孩子们嘻嘻哈哈乐成一团,掀开软帘进了西侧外间。
房间里点了好几盏灯烛,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何春水、金紫菀、苏云和贾叶子围坐在榻上,榻上的方桌上摆着酒具茶水还有各式点心干果,地上火盆里燃着炭火,炭火上放着一个水壶,烧着水,香几上点着香炉,一派温暖祥和的景象。
谭星吸了吸鼻子,这屋里真是又暖又香,她解下披风,搓了搓手,感叹道:“你们倒是会享受。”
苏云忙去拉了谭星和张宁来,让她们到炭火盆边烤烤火、暖暖手,“这么冷的天,太太怎么没带手炉?”
贾叶子搬来圆凳,让谭星到榻上坐了,她和张宁坐在塌边的圆凳上,苏云又搬了张小桌来,把方桌上的吃食拿了一些放到小桌上,让张宁和贾叶子不要客气。
“好冷啊。”谭星上了榻,抱着金紫菀取暖,金紫菀嫌弃地推开她,“那边不是有炭盆吗?自己去烤烤火。”
谭星冲何春水眨眨眼,“炭盆哪有人暖和,你说是吧?”
何春水笑了笑,一手捧着手炉,给谭星倒了杯酒,放在她面前,“出门还是手炉好用,你怎么不带着?”
谭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本想吃点东西就走的,没想到看人争风吃醋这么有意思,就耽搁了。”
“你还笑话别人呢,你以前不也是那个德性。”金紫菀说。
谭星抱住金紫菀的胳膊,夸张地说道:“好妹妹,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提以前的事了。”
金紫菀开心地笑了,“就许你笑话别人,我们就不能笑话你吗?你也该去跟她们争一争,让何春林晚上歇在你那里。”
谭星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颤,“可别,你不知道,刚才何春林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说晚上要去我那里,真是把我给恶心坏了,春水,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可得收留我。”
“行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你住吧。”何春水说。
“啊?那里冷冰冰的,我不去,我要住你的房间,和你一起睡。”谭星说。
“那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何春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谭星身子一歪,靠在了金紫菀身上,“春水真是无情,紫菀,你收留我一晚吧。”
其他人见她这个痴缠的样子,都笑开了,吃着喝着,说着笑着,夜渐深了,孩子们也困了,被奶妈们领了回去,沈轻鸿和双儿进了屋来,坚持说要守岁,可很快就睡倒在了谭星和苏云怀里,苏云和张宁抱着孩子上了楼,把提前准备好的压岁钱放在了她们枕头下。
楚禾闩上了门,一人在外间门外守着,何春水走了出来,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了楚禾手里,让他先回屋睡去,楚禾摇了摇头,说要陪她一起守岁。
何春水让楚禾自己去点个火盆来,别冻着,苏云和张宁下了楼来,何春水同她们一块进屋,一同说笑,直到天亮,互道了恭贺新岁,才打着呵欠散去。
苏云拿来簸箕要打扫,何春水让她赶紧去睡,苏云放下簸箕上楼了,楚禾关上门,抱起何春水上了床,两人相拥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像前几年在清水观那样忙碌,这个新年,何春水觉得很轻松,她只去了关鹤那里拜年,来拜年的,也只见了吴非和吕子毅,其他时间,都只在房间里看看书,同楚禾说说话。
年节末尾,何春水师姐叶吟秋来到了何家,看她似乎过得还不错,责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写信,何春水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抱歉,给叶吟秋包了很多糕点还有香料,让她带回去,帮自己向师母问好,叶吟秋警告她不可作恶,何春水连连答好,留她吃了饭,又说了很多好话,才把她送出门去。
过完了年,宫秀感觉疲累不堪,再次把一切事务推给何春水,让她管家,自己只安心养胎,再私下里和蔡贤偷偷相会。
看着何春水和楚禾,宫秀十分羡慕,她要是也能把蔡贤养在自己院子里就好了,也许等何春山死了,她就可以这么干了,到时候,再想个借口让何修远从院子里搬出去,这院子就是她和蔡贤的了。
一大早吃过了早饭,何修远收拾了东西,不情不愿地出门了,过年疯玩了这些天,他真的不想去学堂,可蔡老师对自己如此看重,生活学业事事关心,何修远不想辜负蔡老师的苦心,纵然觉得身子不太舒服,他也没有跟母亲说要休息。
中午散学前,蔡贤发现何修远的脸很红,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身上发热,蔡贤马上宣布散学,下午也休息,明天再接着上课。
蔡贤带着何修远去了宫秀那里,宫秀赶紧让人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没有大碍,开了个药方就回去了,潘凝光又派人拿着药方去抓了药来,给何修远熬药,何修远不哭不闹,喝了药后就睡下了。
宫秀留潘凝光看着何修远,把小丫鬟们也都赶去照顾何修远,她和蔡贤回了房间,趁着没外人在,两人拥抱在一起,甜蜜温存。
却不想何春山突然回来,撞破了两人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