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太太岁数比我都小,老爷强买强娶,他都不嫌丢人,二爷跟太太有感情,岁数相差也没有太大,娶她正相当,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说了,他们二人都有了孩子了,难道你们真的要这孩子对着爸爸叫叔叔?”何春水说。
“这种丑事,想办法遮掩过去也就是了,叫爸爸还是叫叔叔,有什么要紧。”何春山说。
“你已经有儿子了,当然觉得不要紧,我还缺个儿子呢,万一生出个男孩,他必须记在我的名下。”何春林说。
“我怀的是个女孩,你不用惦记了。”谭星说。
“女孩我也要,孩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何春林说。
“你早已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像是长不大似的,别胡闹了,赶紧回去吧。”何春山说。
“这话我跟你说不着,现在我是何家的家主,用不着你同意,我是看在大嫂管家的份上,来告诉大嫂一声而已。”何春林说。
何春山狠狠地瞪着何春林,“这么说,你是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何春林冷哼一声,“你只有在耍威风的时候才能想起你是我大哥,你得到好处的时候,有想到过我是你弟弟吗?什么大哥,你只是个寄住在我家的客人,没把你赶出去,你就该对我感恩戴德。”
“我是父亲的长子,这里也是我家,你如何能赶我出去?”何春山问道。
“何家所有的家产都是我的,你住的房子,用的家具,吃的茶饭,哪一样不是由我供养?你要是识相,就安安静静住着,不要生事,更不要想压在我头上管东管西。”何春林趾高气扬地说。
眼见何春林的话说得越来越重,宫秀训斥道:“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何春林缓和了语气,“大嫂,我这话不是针对你,操持何家这么多年,你的辛苦连我这个弟弟都看在眼里,可他有疼惜过你分毫吗?也就是大嫂重情重义,才愿意守在他身边,要是换个女人,早就和离改嫁了。”
被何春林说中了心思,宫秀沉默了。
“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何春山怒气冲冲地说。
何春林此时已然恢复了平静,“我要娶谭星也是我的家事,跟你无关!”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家族的丑事。”何春山说。
“你要是嫌弃我这个何家的家主有损你的颜面,搬出去,从此不做何家人就好了。”何春林说。
“我不能看着父亲苦心经营的家业都毁在你手上!”何春山说。
“老爷死了,你想起来做孝顺儿子了,真是可笑,何家的家业就算毁在我手里,你又能怎么办?”何春林挑衅地问道。
何春山情绪愈加激动,“给你的东西,你要是不好好珍惜,那我自然是要拿回来。”
“你还真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恩惠了?你出去自己做生意的时候,老爷已经给你一笔钱了,剩下的家产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要来抢,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何春林针锋相对。
“你们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你们两个人都满意。”何春水说。
“什么主意?”何春林问道。
“你想娶谭星,大爷不想让你娶太太,只要谭星不再是太太,不就好了?”何春水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星心中不悦,“我不会离开何家的。”
“二爷,你是何家的家主,只要你做主,把谭星送回娘家,然后再改名换姓娶进来不就行了,谭星不想走,就住在这里也无妨,只要名义上把她送回去了,谁又会深究呢?”何春水说。
“我看行。”何春林点头表示认同,他看向何春山,“这你总没意见了吧。”
何春山还没回答,谭星先坐不住了,“我不走,老爷说了,何家的家产有一半是我孩子的,我不会听任你们摆布,把原属于我的东西让给别人。”
“星儿,你不要任性,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吗?”何春林温柔劝慰道。
谭星的眼神中充满戒备,“那可不一定,这何家上下都知道我是老爷的续弦,就算我改名换姓,又能瞒住谁?何春水出这个主意,只是想让我嫁给你,她好抢夺家产罢了。”
“这样胡闹的事,我不同意。”何春山说。
“谁让你同意了?”何春林说。
“我也不同意。”谭星说。
何春水看向谭星,“你不用有顾虑,我并不想跟你争夺家产,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何家的一切,都是你们,我只要在何家有个住处,衣食无忧就行。”
谭星有些犹豫,“你不是哄我吧?”
“哄你做什么,你年轻貌美,难道要从此为老爷守身一辈子?二爷爱重你,你嫁给他,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何春水笑着劝道。
“胡闹!你们都是胡闹!”何春山气得直跺脚,“父亲为了何家的颜面,连你们私通这种大罪都轻轻放过了,你们这么做,完全辜负了父亲的苦心。”
“父亲偏爱你,你自然在乎他的苦心,他的面子,我是无所谓的。”何春林说。
何春山看向何春水,何春水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看我做什么?你们对我做过什么,难道都忘了?你以为我会在意老爷的面子?”
何春山收回目光,“好,既然你们不在乎父亲的苦心,那就别怪我不顾同胞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