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突然停歇。华天抬头望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圣剑残影,嘴角扯出带着血丝的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当《归藏易》的卦象完全苏醒时,那些被青铜棺椁吞噬的英灵,终将成为撕裂天穹的利刃。
华天准备召唤达摩克里斯圣剑和卢修斯同归于尽,结果伤害被雷蒙用九转乾坤术转移了攻击,转到了人间怪兽黑山羊身上,黑羊被打成了渣……
但此时的华天也回天乏术了,他成为了这场战斗最先被淘汰的人。
天空开始下起了雪,雪堆堆起了两个雪人,雪人化作白夜行和烬千雪偷偷的潜入了燃烧之岛。
暮色将熄时飘起了今冬第一场雪,细碎的冰晶簌簌扑在生锈的防火塔顶。积雪渐深时,两个臃肿的雪人并肩立在礁石旁,煤球眼在渐暗的天光里泛着青灰,胡萝卜鼻尖凝着盐粒似的霜花。
海风裹挟着硫磺气息掠过时,雪人脖颈处裂开细纹。最先融化的是煤球眼,滚落的眼珠在雪地上洇出两团黑影,接着是裹着咸涩海盐的围巾——褪色的蓝格子布片下露出苍白的皮肤,睫毛上凝结的冰碴正化作细小的水珠坠落。
燃烧之岛的轮廓在暮霭中忽明忽暗,像块浸在海水里的烙铁。白夜行蜷起冻僵的手指叩响锈蚀的铁门,指节与铁皮相撞迸出星火;烬千雪睫毛扫过锁孔时,呼吸在寒夜里凝成半透明的雾,轻轻覆在那串被海浪蚀得模糊的门牌上。
尹珏得知了华天淘汰了,大吃一惊,对方可是云垂选秀大会2018年的状元,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毁容,失去母亲被迫杀死。公寓里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被罪恶感席卷到最后坐在刑场上时你在想什么?寒琦”
寒琦被噩梦惊醒,动用了金手指系统。他了解到了燃烧之岛上所有人的杀招英灵。
“先杀了这个最弱的赫塔米勒,这个还有个人型,其它都是什么玩意?”
潮湿的霉味从床褥纤维里渗出来,像无数只湿冷的手在掐着咽喉。寒琦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的应急灯正将铁锈色的光斑投在他睫毛上,那些光斑突然扭曲成焦黑的枝桠,枝桠间垂落着半融化的蜡油——那是他梦里母亲被火焰裹住脚踝时的模样。
“系统激活倒计时:5、4......“
耳蜗深处响起机械音的刹那,他猛地翻身撞翻了床头柜。玻璃杯在地毯上摔成碎冰,水渍在昏暗光线里晕开,让他想起三年前那场海啸。当咸涩的海水漫过母亲锁骨时,她发间别着的珍珠发卡也是这样缓缓沉入深渊。
“检测到宿主应激反应,强制开启新手教学。“
视网膜突然炸开幽蓝光幕,燃烧之岛的三维投影在黑暗中浮现。那些被称作“英灵“的杀戮机器正在岛屿各处游荡,焦黑的断肢与蠕动的肉块拼接成荒诞的几何体。寒琦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左胸植入的钛合金芯片,那里埋着系统真正的核心——用妹妹脊椎液培养的仿生神经元。
“优先清除目标锁定,建议从D-7级单位开始......“
他抓起床头的战术匕首抵住投影中的赫塔米勒,刀刃折射出的冷光割裂了对方半张机械脸。这个穿着女仆装的四足机械体正在垃圾场翻找残骸,生锈的关节处缠绕着风干的紫藤,藤蔓间还挂着几枚锈迹斑斑的婚戒。
“为什么是这个?“寒琦的呼吸在面罩里凝成白雾,“其他单位的威胁值明明更低。“
光幕突然切换成全息沙盘,无数猩红光点正在整座岛屿脉动。系统用合成音念出某个陌生男人的名字时,他后颈的芯片突然灼烧起来——那是父亲在实验室里留给他的最后记忆碎片。
“警告,D-7级单位携带神经病毒。“
寒琦甩开匕首冲向气密门,作战靴踏在积水里发出黏腻声响。走廊尽头的应急通道标识牌正在融化,沥青质地的字迹扭曲成母亲临终前痉挛的手指。当他撞开防爆门的瞬间,咸腥海风裹挟着腐烂的樱花扑面而来。
燃烧之岛的夜色像打翻的油画颜料,灰紫色晚霞浸透了废弃游乐园的钢铁骨架。寒琦蹲伏在旋转木马的阴影里,看着赫塔米勒用机械臂搅动垃圾箱。那些被撕碎的报纸碎片在月光下显影,某篇讣告上的遗照突然眨了眨眼——是去年死于实验室爆炸的实习生。
“发现可回收记忆模块。“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寒琦正用匕首挑开机械体的后颈装甲。泛黄的存储卡掉进掌心,那些被篡改过的影像开始自动播放:五岁生日那天的蛋糕插着十二根蜡烛,母亲切下第一块时,奶油里突然伸出布满吸盘的口器。
匕首贯穿芯片核心的刹那,寒琦听见此起彼伏的齿轮卡死声。赫塔米勒的机械眼珠滚落在地,映出他身后正在逼近的阴影。某个长着章鱼触手的单位正用吸盘吸附在通风管道上,暗紫色的复眼倒映着寒琦锁骨下方跳动的植入体——那是用父亲脊椎改造的生物增幅器。
“认知重构完成,正在加载B级单位资料......“
寒琦将匕首咬在齿间翻滚躲避,章鱼触须扫过的地方腾起绿色火焰。那些火焰在夜风里凝结成母亲的脸,她耳垂上的耳钉正是寒琦此刻攥着的战术匕首握柄。当机械触手即将绞住他咽喉时,他突然想起实验室监控里父亲最后的眼神——和此刻章鱼单位复眼中的机械冷光如出一辙。
“建议启用痛觉屏蔽协议。“
他扣动匕首上的红色按钮,液态氮喷涌而出冻结了触手的吸盘。寒琦踩碎那些冰渣时,发现触须断面生长出细小的肉芽,每个肉芽顶端都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球。系统光幕适时展开,某个被标注为“赫塔米勒核心记忆“的文件正在自动解析。
破碎的画面里,母亲正在给机械体安装情感模块。她将沾着机油的手指伸进赫塔米勒的胸腔,调整某个发出蓝光的神经接驳点。“要让它们懂得怜悯,“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否则复仇只会生出新的怪物。“
寒琦突然剧烈干呕起来,液态氮灼伤的肺部涌出血腥味。他这才看清赫塔米勒的机械内脏里塞满照片,每张泛黄相纸都定格着某个“实验体“的死亡瞬间。当最后张照片飘落时,他认出那是自己三年前在实验室昏迷的面容——照片边缘还粘着半片珍珠发卡。
“警告,D级单位进化出情感抑制机制。“
章鱼单位已经突破防火门,它的八根触手分别装载着不同武器。寒琦在硝烟中翻滚时,系统突然调出某个加密频道的直播画面:燃烧之岛最高处的刑场正在搭建,十二根青铜柱正在熔铸某个女人的轮廓——那熟悉的珍珠发卡正别在刑架顶端。
“记忆碎片重组完成。“系统提示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建议宿主立即清除所有D级单位。“
寒琦抹去嘴角血渍,将匕首插进章鱼单位的视觉传感器。当机械酸液喷溅在他面罩上时,他忽然看清那些黏液里漂浮的,全是母亲实验室里培养的神经突触。某个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背,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章鱼体内渗出的冷却液。
“修正战术方案,优先摧毁情感载体。“
他在酸雨中冲刺,钛合金义肢与地面摩擦出蓝色电弧。当匕首刺入赫塔米勒的仿生心脏时,那些储存着母亲记忆的量子芯片正在融化。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寒琦看见章鱼单位的触手缠住了某个坠落的刑架部件——珍珠发卡正扎进他自己的锁骨。
系统光幕在此刻弹出新提示:“D级单位清除完毕,解锁A级单位'守墓人'资料。“
寒琦跪在焦土上喘息,看着自己的血与机械酸液在地面蚀刻出诡秘纹路。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般游向远处,汇聚成刑场上逐渐成型的青铜棺椁。当他摸向胸口的植入体时,突然意识到里面存储的并非实验数据,而是母亲临终前封存的记忆密钥。
海风送来咸涩的雾气,某个熟悉的香气突然刺入鼻腔。寒琦猛地转身,看见燃烧之岛的月亮正在变成珍珠母贝的色泽,月光笼罩的废墟深处,某个穿着染血白裙的身影正缓缓举起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