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我的肚子叫了两声,我意识到自己也饿了。
“行吧。”我勉强答应道,“请你喝酒。”
“喝酒?可是你还没成年吧。”波本抓了抓头发,“这样好吗?”
“无所谓。”我摆了摆手,“距离我成年只剩十五天了,况且我已经开始抽烟了。”
抽烟,喝酒,飙车,吊儿郎当,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我彻底变回了原来的津岛橘。
波本挑眉:“这才像橘前辈。”
橘前辈……?
没了苏格兰,他又开始叫我橘前辈了。
日子仿佛回到了认识苏格兰以前的时光。
一起压马路,一起闲聊,一起吃饭。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波本酱,我们凑合吧……哦不,我们复合吧,晚上我就搬去你的新房子。”
“抱歉。”波本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我不能接受心里有其他男人的橘前辈。”
“怎么,你也是纯爱党?”
“当然。”波本饮了一口酒,幽幽道,“我和苏格兰曾经是朋友,喜好多少是有些相似的。”
“噫,真没看出来。”
我和波本点的基酒都是苏格兰威士忌,点的小菜都是苏格兰拿手的料理。
我还要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苹果馅鲷鱼烧。
这个男人离开了,却又无处不在。
“公安警察,”我叹气,“他工资肯定很高吧。”
波本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橘前辈,你该不会有其他想法吧。”
“没有。”我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完了,“我打算去风俗店找一份兼职,或许去体验不同的男人,才能真正看穿男人的本质。”
“喂!”波本扶额,“私生活不注意会染病的。”
“放心,我体质特殊,很难生病的。”
等等,因为体质特殊,我几乎不会死。
那么Boss会不会在我的身体里装了监听设备?
之前被苏格兰送去医院检查身体,CT并没有照出什么。
……看来得切开看看。
“波本,麻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
波本缓缓地歪了歪头:“什么?”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我把叉子和小钢珠吞下去了。”
*
手术台上。
麻醉师刚要注射麻醉,就被我一个手刀打晕了。
我将护士们也打晕了,只留了一个主刀医生。
“敢叫人就宰了你。”我拍拍他的肩膀,又躺了下去,“现在开始切吧,死了算我的,没人会医闹。”
“这太离谱了!救命——”
他不肯配合,我只好打晕了他。
亲手打开自己的胸腔和腹腔,是种很神奇的体验。
我缓慢地摸索着,胃里的金属叉子和小钢珠被取出,里面除了胃液,没有异物。
肝脏里没有异常。
肺部没有异常。
……
“橘前辈,你——”
波本进来,看到手术台下倒了一地的人,和手术台上的场景时,表情扭曲了。
他心里素质不错,竟然没吐出来。
“你真拿自己当玩具吗?”
“我这叫具有科学实验精神。”我拿起手术刀,打算切开脾脏,手腕被人握住了。
“别开玩笑了,你是活人,无论身体素质多高,这样也会感染的!”波本打掉了我的手术刀,艰难地说,“总会有人担心你的。”
会有人担心我么?
“是么?谁呢?”
“你就当那个人是我好了。”
波本说的必然是假话,但我没再坚持切下去,波本叫醒了医生,将我的身体全部缝合了起来,并给我捐了一袋血。
医生惊叹我的凝血能力之强,堪称医学奇迹,然后报了警。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毫不犹豫地抛下波本,翻窗跑路了。
由于一百万钞票都留给了医院作为补偿,苏格兰的房子已经被烧毁,而我又不知道波本新家在哪里,更加不想连累无辜的萩原研二。
想来想去,我来到了费奥多尔以前的住处。
谢天谢地,那只饭团越狱了,正在屋前浇花。
……太惨了。
兜兜转转,我真如他当初所言,最终回到了他的身边。
“宝贝,你真美~”
我热情似火地迎了上去,回应我的,是费奥多尔花洒里滋出的冰冷的水。
“不要试图到老实人这里蹭吃蹭喝。”他一眼看穿了我的意图,“我过得也不容易。”
“可是有个备胎对我说过,当我无处可去时,永远可以到他这里扎根。”
“备胎。”费奥多尔挑眉,“看来你终于发现你和那位公安警察不是一路人了。”
“诶,你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很早就知道了。”他微笑,“不仅如此,我还能猜到他的计划,让你失去工作和组织对你的信任,失去住所,和家人彻底断绝关系,不得不依靠他。如果他再狠一点,他甚至可以让你被关起来,只能见到他一个人。”
“……”
糟糕,身上缝合的伤口没有愈合,好像裂开了。
我双腿一软,往前倒去。
费奥多尔没有接住我,他很狗地让开了,让我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
“但津岛你毕竟是罪犯,他身为公安警察,是不可能看上你的,所以他最后的目的,是逮捕你归案,让你发挥仅剩的一点价值,成为他升职路上的垫脚石。傻瓜,你还真以为这是一场恋爱吗?”
魔人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是一场献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