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边缘角落的几个算法工程师发出惊叹。
“有什么解决方法吗？”零一极具耐心地问。
苏晚星盯着闪烁的红点，解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需要零一这种拥有庞大核心算法机库的人工智能，利用自身数据操控与整合的能力，揪住BUG。
用洛慈的话说，相当耗费时间，更别说靠人力去追了，就是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捉到bug。
可她一筹莫展地摇头，用一种“我要是能想到办法还用坐在这里”的表情表达自身的无奈。
核心团队会议至此结束。
苏晚星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仍觉得周身布满寒气，那种对死亡蔑视的凛冽让她清晰地审视自己。
她说过，她生来是什么，就是什么。
“周惜，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吗？”洛慈追上她的步伐。
苏晚星怔愣一秒，实在是原生世界学生时期的记忆与之高度重合，“好。”
洛慈走到她身侧，“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苏晚星没有因为震惊而放慢脚步，只是轻松地说：“是因为我有一张大众脸吗？”
“不，你们性格上很像，外貌毫不相干。”洛慈特意说。
苏晚星知道她在试探隐藏卡的事情，毕竟她也曾使用隐藏卡改头换面骗过众人，“你在找她吗？”
洛慈瞬间笑了，“对呀，你见过她吗？或是认识她？可以帮我把这条樱花手链交给她吗？”
苏晚星放慢速度，盯上洛慈递过来的樱花手链，又缓缓上移视线。洛慈比她的个头矮一些，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苏晚星的眼睛。
明明两人已经认出了彼此，却因为AI的监视，不得不打起了哑谜。
苏晚星能看出洛慈对AI的态度并不友好，对气象武器也是嗤之以鼻，而且她冒着与AI作对的风险也要试探周惜，大概是想联合干些什么事。
苏晚星接过樱花手链，“好，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的朋友。”
“没关系，玩家总会碰面的。”洛慈目露笑意，“她是个计算机天才，我想，那些难以攻克的难关可以请教她，我很需要她的帮助。”
苏晚星点点头，洛慈接着道：“算了，我最近打算减肥，你先去吃吧。”
望着洛慈离去的背影，苏晚星将手链揣进衣兜，转身进入食堂打饭。
柳莹也在。
苏晚星这一次坐到了柳莹的邻桌，简单描述了新兴派搞出的气象武器。
柳莹深感震惊，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一个劲吃菜，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琢磨了半天，柳莹终于说：晚星，怎么彻底摧毁AI？
苏晚星愣住，摧毁AI的确是高效的战胜方式，但……学习了那么多的计算机知识，见证了那么多有趣的算法，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AI在算法研究者眼里，就像稀世珍宝一样珍贵。
柳莹：你怎么犹豫了？
苏晚星：师母，人类不一定能摧毁AI，就像AI不一定能奴役人类。
柳莹：你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苏晚星：零一很狡黠，我们真不一定能通过它的自毁程序毁灭它。同样的，人类很顽强很识趣，百变的人性只会让奴性成为伪装。
柳莹：我懂你的考量，但我想试一试。我想早点离开这个诡异的世界。你知道吗？我发现整个D区被无形的屏障笼罩，也许，屏障外面，就隐藏着杀死康维的可怕生物。
等等！苏晚星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D星只被开发了不到10%，也就是说，D区以外的所有区域现在都处于待开发状态。
守旧派一味追寻新家园，一定是因为待开发的区域有问题！
而且，只有像新兴派这样制造出气象武器，才敢攻打区域以外的敌人。
所以……D区外面有什么？必须要用气象武器才能瓦解？
只能说明外面的敌人十分强大。
可苏晚星不容乐观：我们真正的对手，是AI吗？
柳莹：不管是不是，人机大战在所难免。
师母说得对，苏晚星也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只说：如果要试图摧毁人工智能，必须先找到它的核心机库，启动自毁程序即可。但自毁程序有密钥，需要时间破解。
柳莹：我知道零一的核心机库在哪里，天神科技地下十八层。至于自毁程序的密钥，谁会知道？
苏晚星想了想：天神科技的创始人。
柳莹：我上哪找那个老太太去，她每次出现都是投影，压根不知道她在哪。
苏晚星想起樱花手链：或许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