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石飞不解。
冉云韶看了他一眼,“现在你身在王府,他们不知道咱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只以为你是个外人。你也要跟他们表现出来如此。你要让他们知道,你现在很是烦心,但这里没人能说心里话,吃醉了酒,就去找他们谈心。你只要说这里不好,人不好,地方不好。不要点名道姓,也不要说吃醉酒的原因。不要给他们任何把柄可以抓。”
石飞点点头,虽然一知半解,可还是去做了。
冉云韶又看向水桃,“晚些你去规劝石飞,然后假装劝说不过,就送些酒菜过去。看看有谁是在装醉。记住,什么都不要说。若是有人套你的话,回来告诉我。”
水桃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下去了。
到宁良骥了。他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女人,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见了自家王爷。仿佛只要有眼前人在,就什么都不用怕,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
然而冉云韶并没交给他什么任务,“你去找人清扫一下王府门外,桑王府大门不能堆满这些东西。”
“啊?就这些?”
“就这些。”
虽然不明白,可宁良骥还是去了。也是,桑王府的门外,怎么能容许那些东西的存在呢?
虽然石飞很可能也不是兴朝人,可他毕竟是在草原长大的,经过多年的熏陶,他的酒量可谓是千杯不醉。很快,那些人就被他灌醉了。
水桃虽然爱哭,但也是个机灵的。她不动声色地一边假装规劝,一边观察着这些人。很快,她就发现了有一个人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旁人接连去小解,他却一次也没去过。不仅如此,他的脸色不似旁人那般红扑扑的,而是一如往常。
她将自己发现的事告诉了冉云韶。然后就到宁良骥出手了。
“你去跟着这个人,看看他背后的人是谁。”
听到冉云韶的命令宁良骥双眸一亮,“是!”
可是这一切自然不会这么顺利,不知道是不是跟错了人,总之宁良骥什么也没发现。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
冉云韶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她不知道,为什么都是洼国,在这里生活就这么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白白得了一个忠王妃的名号。
心烦意乱的她想出去走走,小心翼翼地推开桑王府的大门,好在门外的人们都不在了。
“我陪你去吧。”石飞走了上来。
冉云韶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确定一个人都没有了,点了点头。
可他们刚出去没多久,就碰见了夜巡的官兵。
冉云韶见状,赶紧让石飞躲了起来。
好在官兵并没看见石飞,他们见冉云韶衣着不凡,说话也稍微客气了一些。但他们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那就是榆宁有宵禁,他们要将冉云韶抓起来。
“那本妃回去就是了。”冉云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桑王妃,也不是什么大罪,官兵也不敢得罪,行礼后告诉她早些回去,就离开了。他们是走了,可他们眼里的轻蔑却被冉云韶跟躲在暗处的石飞看的一清二楚。
是啊,就算是桑王妃,一个不忠的王妃,又怎么配得到别人的尊敬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还讲不讲理了?人心情不好,晚上还不让出去了!”一进门,石飞就开始发脾气。
现在冉云韶没心情理会他,转身就要回屋。
“跟我回去吧,咱们不在这个破地方待着了。”石飞说道。
“我若跟你走了,王爷的这个帽子就得一直戴着了。”冉云韶并未回头,说完就回屋了。
总之,这件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只是要怎么解决,她现在没想到。其实幕后黑手她能想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骆吉,薛广。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非要跟自己作对。
她想着想着,就那么手握荷包,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兴朝。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在梦里,没有忠王妃,也没有这些算计。有的只是欢笑。
现在她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这是谁传出去的,这一切是谁做的。同样,对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的不忠。只要一切都没做实,就有希望。
可第二天天一亮,这希望就破碎了。因为,桑莞来了。
桑莞听说了忠王妃的事,自幼就崇拜桑天禄的她怎会允许自己的哥哥被扣上这样的一顶帽子。她不管不顾地来桑王府大闹,势必要扒了冉云韶这个桑王妃的身份。
她这个人素来高调,此番前来也没藏着掖着。桑王府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公主气冲冲地来了。既然公主都来了,那忠王妃的身份就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