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桑天禄并不在家里，桌上依然有内容相似的纸条。她也没多想，吃完就赶紧去店里了。
今天桑天禄不上班，他出来是因为自己发工资了。按照他的要求，这次的工资没有打到卡里，而是发的现金。
思来想去，他打开手机，拨通了石飞的电话。“你今天有时间么？我想出去买点东西。”
“行啊，什么时候？”石飞一口同意。
一小时后，二人在商场门口碰面了。桑天禄说：“我在这没什么朋友，谢谢你能来。”
“没事，你想买什么？”石飞一直在想找什么借口约他，现在他主动，高兴还来不及呢。
“钻戒。”
“啊？”可桑天禄的两个字，让他的喜悦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悲伤替代。难不成这个僵尸是要跟冉云韶求婚？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桑天禄笑道：“我只是听说现在的姑娘都很喜欢这东西，想送她讨她欢心。”
“啊，这样啊。走吧。”石飞着实松了一口气。
冉云韶身材较小，太大的钻石在她身上并不好看。最后他们选了一个不那么大，但做工十分精美的钻戒。
这么好的机会，石飞不想错过。他开车的速度很慢，脑子却转的很快。“钻戒在很多女孩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送女孩钻戒的时候，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嗯？洗耳恭听。”桑天禄合上装有钻戒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兜里。
石飞转了一下方向盘，“走，咱们去我家说吧。反正她现在应该还在忙着画画。”
回家了就好说了。石飞将门反锁，确定打不开后倒了两杯酒。“这样，你现在假装我是冉云韶，你准备怎么送给我？”
“云儿，这是本……这是送你的。希望你会喜欢。”桑天禄表情木讷，此时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恐怖的僵尸。更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一时间，石飞都恍惚了。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你太紧张了，喝点酒，或许会好些。”
桑天禄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防备之心，想都没想，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又是一次尝试。石飞的话大差不差：“不行，还是不够自然，再喝一杯。”
一开始他还跟着桑天禄一起喝，后来他干脆就当起了服务员，只负责倒酒了。
这酒的度数不高，好在桑天禄的酒量也不好。半瓶红酒下肚，这位千年僵尸站着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石飞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借口去厨房拿了把刀回来，全身都在颤抖。
桑天禄背对着他，看着手中的钻戒。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冉云韶的笑颜。那么美，那么深入人心。
人心深不深入不知道，但现在的确有一把刀深入了他的心。
带着腐烂气味的不明液体从桑天禄的胸口流出，他瞪大了双眼，缓缓回头。
他看见石飞紧绷着脸，双眸中写满了恐惧与轻松。
一只手伸入他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抽离感。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抽出去了，被那个他相信的男人紧紧握着。
“为何？”他缓缓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人！”石飞眼泛泪花。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但眼泪就是莫名地流了下来。
桑天禄低头，看向自己那空空如也的伤口。“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石飞一愣。“我根本就没见过你，说什么你眼熟都是骗你的。你接近冉云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心翼翼地合上钻戒的盖子，桑天禄用衣袖将盒子表面擦拭干净。“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