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做众星拱月的“天才少女”在青奥会连夺三金,那么也可以做飞蛾扑火的替补队员争取最后一丝挤进团体的希望。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输是赢,都不躲闪避让,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向所谓的“客观条件限制”俯首称臣,这才叫“公主”。
“澄子,我真是佩服你。”简秋宁坐在床边,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哭是笑,“如果我在你这个处境,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像你这样勇敢,真的。”
“别谦虚了宁姐,你肯定也会毫无保留的,这点我们去年都看到了。”徐若澄扔过来一叠纸巾,“喏——不仅去年,现在不也看得到,我知道你一直在练团两周的跳马。你比我还更勇敢呢。”
“但是效果跟你的720差不多。”简秋宁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看左手臂上那短短的一根伤疤,拭去泪水的同时难得毫不掩饰地谈及了这个动作的训练情况:“可能是伤过的缘故吧,总是差一点。上回还被队医警告了。”
“唉——没事,这种火星难度嘛,就永远当它是储备好了,反正你都拿命名了。”徐若澄叹了口气,还是努力笑着说话:“我祝你们一切顺利啊,不仅要平安顺利,还要旗开得胜。我说话很灵的——但明天送行我就不去了,用不来拐杖,也怕不小心哭了不吉利。”
“宁姐。”混乱中秦望儿扯住简秋宁体操服袖口,眼睫毛以混乱的频率扇动着。“我……”
“你害怕?”简秋宁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望向忙碌着的章龄和跟着过去搭把手的张卉,叹了口气,干脆替元宝做了主:“算了,今天就跳720吧——反正你本来就报的是720嘛,好吧,最后一场了,稳下来就好。不过你总没什么事瞒着我们吧?如果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能硬扛着,血的教训已经很多了。”
这两天秦望儿的训练状态不是很理想,自由操的成功率仿佛梦回去年,900也总是跳不好。章龄自然是要采取强硬手段的,从罚跑圈到越拖越晚的加练一气呵成,然而这一套在秦望儿身上往往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这次也不例外,看着秦望儿最后连720都完成得颤颤巍巍,章龄只能在张卉小心翼翼地圆场下说了一句:“那行吧,测试我先给你报720,你压力不要那么大——但是到时候上不上难度,还要按你的临场状态,我希望你能够拿出勇气来。”
“没有,宁姐,我真没有不舒服。”秦望儿又把脑袋往简秋宁怀里靠了靠,隔着体操服光滑的面料传导而来的体温让她感到安心,她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其实……其实是我爸妈又来找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有点烦。”
“你爸妈?我的天。”简秋宁眉头皱起,这会儿还要来捣乱,真是阴魂不散了。至于来找秦望儿做什么,这自然没必要多问了。自从那对极品夫妇上次大闹体操中心之后秦望儿的两张工资卡就掌握在了章龄手中,这是体操队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元宝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吗?”简秋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说自己的意见:“那要不先冷处理,先努力把奥运会比好了,等奥运会结束了再考虑?可能等到那个时候,你站得更高,看得也就更远了。”
“是啊,元宝可以洒脱一点。”柳曦也拍了拍秦望儿的肩膀。
秦望儿深吸一口气,然后信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