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你这个腰和胸之间要有联系地律动,不能各管各的呀。”被方月涵一提醒,简秋宁就发觉这位舞蹈房里的“重点关照对象”又跳得不对劲儿了,连忙过去纠正。“你瞧,是这样,这样。”
“我再试试?”耐心的柳曦从态度上来说无疑是最谦虚好学的好学生,简秋宁一做示范她就停下来非常认真地观摩。无奈,明明已经认真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她做出来的动作还是比吊着石膏筒的简秋宁还要笨拙不协调。
“不对,不是这样……也不是……”简秋宁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能想象,世界上会有如此不适合跳舞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肢体灵活的体操运动员。
柳曦搔了搔头发,估计她心里也在抱怨:要是能剃个平头去比不要音乐的男子自由操就好了。
“喏,曦曦,如果你不会动腰的话,也有简易的办法,你看我。”腰上扎着板带的杜明暖过来帮忙,把自己跳舞“偷懒”的小窍门分享出来。
然而,就这样详细的现身说法之下,柳曦竟然还是毫无长进,反而越学越糊涂,又差点在平地上把自己绊倒。
“曦曦,小张导有没有考虑给你换套音乐?”
简秋宁叹了口气,自古世事难两全,现在这音乐是很适合柳曦的外形气质,但她的确演绎不了,只能考虑釜底抽薪了。
“再编一套也有这些差不多的动作,那我不是更学不会了?”柳曦憨厚地笑了笑,擡起眼看外星人似的看向比她高了一头的简秋宁。
“……”
以华国队编舞常见的流水线预制成品随手一塞的操作,柳曦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那我们再加油!说不定某一天就开窍了。我小时候学舞蹈,好多动作都是突然就福至心灵,懂了。”
这么说着,简秋宁脑海中却忽然蹦出来了她练习pak空翻直接接shapo180时的画面。她是多么期待着有一天能突然福至心灵就掌握了啊——虽然,现在看来,这是在做梦。
“嗯。我继续练。”
华国队“开拔”前往全锦赛的前夜,正是简秋宁拆掉手臂石膏的日子。
队医将简秋宁吊了一个多月的手臂自然垂下放平,钻心的疼从一片麻痒中噬咬着神经末梢,即使坚忍如她,也惊呼了一声。
“疼是正常的,绑了一个多月,肌肉都粘连在一块儿了。要注意牵拉,才能恢复得快。”黎宾看向简秋宁左前臂的眼神里有怜悯,纵然采取了措施防止掉肌肉,简秋宁的左臂还是肉眼可见地要比右臂细上一些。所以说,手术多耽误运动员的发展哪。“不过,骨裂不可怕,现在恢复好了就是完全恢复好了,可以安心训练了啊。”
“好,谢谢黎队医。”胡旭平替简秋宁道谢,拉着她退出医务室。
走在回廊里,简秋宁一直咬着下唇保持着左臂垂落的姿势,还时不时运一运臂,这样才能好得快。
“以后每天吃完晚饭,到馆里来,我配合你做牵拉。”胡旭平忽然说道。
“胡导,其实不用,这些恢复事宜都该是我们自己完成的……”
“怎么不用的?当教练的,凡事亲力亲为是最基本的要求。”胡旭平握紧她的右手走进黑暗。“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会陪你恢复到最好的水平,还要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