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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夜化雪(2 / 2)

她的思绪也变得混乱,全然忘却了今夜要毫无代价地试探出秦越的目的的事情般,她望向秦越的眼睛,那是一双盛着璀璨星光的眼眸,透过它,她似乎看到了溯洄时光的灵魂逐渐消弭,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至乐!”林净君呼吸一急,她蓦然流下泪来,秦越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她反而心生不安,主动抱住了秦越的腰。

“我在,我还在的。”秦越怔愣住了一会儿,突然就清醒了,他抱着林净君,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复从前世而来的秦至乐,他了然彼此的心意,就不会再彷徨,午夜梦回再也不会两难抉择。

“秦至乐,你低头。”

秦越低头,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不同于他平时看到的林净君的风轻云淡,他现在像是被捕获的猎物,任由猎手撕咬啃食,暴怒似地惩戒他,他成了温顺的羔羊,将自己献祭,承接下猎手赋予给他的所有感官体验,包括死亡。

油灯爆出了灯花,房间内已经暗淡下去,唯有炭火与情,源源不断地张扬着热意,直教人大汗淋漓,无力喘.息。

檐上的雪逐渐化了,水声隐秘可闻,落了一整夜……

梅花落在雪地,吹拂不去,烙在细雪间,蹂躏成斑斑暗红,美极,艳极。

待林净君醒来,她浑身酸软,低头一见微微敞开的衣襟,又立马拢上。

屋中无人,她颤着双腿准备下床,门突然被打开了,她不紧不慢地看去,不出所料是秦越,“你要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今夜除夕,德庆帝有恩典,邀他们一群初来京城的臣子去宫中赴宴,而她为表礼节,自然也得洗漱一番,再带份礼物去。

“昨夜快活了,今日醒来就将我踹开,哪有这道理的?”秦越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嘴角,收敛了笑容,小声说,“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情,只要山海不倾覆,我都会一直相信你,帮助你,直到你遂了心愿。”

他抓着林净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郑重说道,“我起誓。”

还未等林净君说话,他又退开了,装作嗔怒的模样,“好了好了,我晌午就该离开了,就替你热了个吃的,快洗漱吃了吧。”

林净君见他这般怪异举动,心下了然,或许从昨夜开始,就有人一直在外面听着了,就不知是哪方人手。

她换回男装,拂了拂衣摆这才意识到,床尾堆着她那套才穿过一回的衣裙,可能……穿不了了吧。

“我等会儿就得出城了,你,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负责的……”秦越有些脸热,他平日里看起来浪荡,在此事上还是青涩的,二人算是折磨着才找到彼此的极乐点。

说他咬的她满身伤,秦越身上酥麻痛痒也一点没少,但女子总是更敏感些,他怕她疼。

“嗯。”林净君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饭菜,有些沉默,擡头再去看秦越,他也正讨巧似的对她笑。

“我走了。”

“嗯,再见。”

很快,这间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林净君放下筷子,静静地等待一直守在屋外的人进来。

她虽有猜测,但从未想过见到的会是他,冬日如雪山苍白的江折,他步履轻盈却混乱。

“澄景,好久不见。”江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以为昨夜会是个好的重逢夜,“我等了有一会儿了……”

林净君静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段月能否先去替我抓副药,我不想要孩子。”

江折轻轻点点头,像是很能理解林净君的心思,但又拧起了眉头,“药剂总是会伤身,他怎能只顾自己欢愉,要……”

他看了眼神色恹恹的林净君,闭上了嘴,“再吃点东西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他走后,林净君起身跟了出去,见到了一位大人物——圣上身边的闰康太监。

他手里正端着一碗药,袅袅冒着热气,见到林净君未做伪装的模样,稍微一愣,接着将药泼了,浇在了雪上。

“姑娘聪敏,圣上属实多虑了。”

“有劳。”

林净君转身要进门,却又被叫住了。

“第二个人,圣上让咱家送来了,还请姑娘小心点行事。”闰康将细竹筒递给她,退了两步。

“知道,我会让他死得很快,就在今晚。”林净君咧出个笑,身上带着狠劲,很明显她没有在朝堂上被认出来的原因正是她的行事作风与林少卿时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