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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 163 章(2 / 2)

“看错了吧?是不是没睡醒?蜀军不是在箕谷吗?”

“太守!都、都是人!至少有十几万铁骑啊!”

“……挂着谁的将旗?”

“诸、诸葛!凤、凤侯!魏、魏延!……数、数不清!”

“你他么喘匀了再说!”

“我们城池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胡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怎可能一夜就被包围啦?诸葛村夫他是神仙还是妖道啊?只一天晚上,就能从箕谷他妈的飞到陇右来围我的天水?你说故事呢!”

“你、你自己出去看!”

“取我披挂!你都看着谁了?看准了的有谁?”

“凤侯一马当先!她戴着面具,我不能认错!”

“听说凤侯是个小娘子?她一马当先?我怎么这么不信?她在做什么啊?”

“额……她好像跟幕僚只两个人在众军之前,在城池之下……”

“在干嘛?”

“在聊天……”

“……”

后来天水的太守就直接弃城逃跑了。

马谡连连对我说:“恭喜凤侯立下北伐第一功!”

“我什么都没做……”我哭笑不得。

太守跑了,余下的人也就没了抵抗之心,开城献降了,我看着泽胜绑了这一队垂头耷脑的敌军守将打我面前过,很是唏嘘。

我问泽胜:“所有人都在这了?”

泽胜“额”了一声,照实说:“没有,还有一个将领带了一小队人马在后面那个巷子那负隅顽抗,我还没腾出手,等会腾出手去收拾他!反正已经把那围住了,他除非有翅膀,否则跑不掉的!”

“你多忙啊?多大的事啊?肃清敌寇都没腾出手?放这么个危害在城里,一会烧城了怎么办?”我虎着脸凶他,“赶紧的!手上事都放放!先把漏网的给我逮过来!”

“是!”泽胜对我不敢说个不字,点了人就去了,没过半个时辰,焉头搭脑的回来了,那模样和廊下绑的那一排降将很像,他说:“凤侯……让他跑了?”

“啊?怎么回事?”我嗓门都高了起来,“这么多人,收拾不了一个负隅顽抗的?你们干什么吃的?放水了?”

泽胜脸比锅底都还要黑,说:“兄弟们眼见他负隅顽抗,以为是打落水狗,没想到是个玩脑子玩心术的,搞了一招调虎离山,兄弟们不防……凤侯,谁能想到现在除了丞相还有玩脑子的人啊!”

“人跑哪去了?”

“城后面的荒山上,已让人把山围了。”

我有些心烦,煮熟的鸭子让泽胜给飞了,这时,降将中有人欲立功,便说:“将军说的这个人我们都认识,他叫姜维,字伯约,是很有大才的人,我们邀他一起投降,他反而破口大骂我们没有节气,不愿与我等为伍。”

另一人壮着胆子说:“是,是的,不过,伯约这个人至孝,他的老母就在城里,将军若绑了他老母到两军阵前,他必会投降的。”

我听了这话,默了一会,说:“不用了。”转而问马谡,“可给丞相报信了?”

马谡说:“已将其中缘由报给丞相了。”

“外加一条,逃脱了一个将领,叫姜……姜什么来着?”我拿手点着愁眉苦脸的泽胜,“你等着他发落你吧!”

泽胜问:“要么……我拿他老母试一试?”

“拿个鬼!打不赢人家给人家耍了就要绑人家家小啊?你是土匪还是山贼啊?滚下去看守门户,等我和马参军商议好下一步再说!”

马谡和我两人在城中边走边问我:“凤侯何以觉得不忍心?”

“难道你也觉得可以一试?”

“不是不行。”马谡明显是心里掂量过的,“逃脱一个,凤侯大胜之功多少就会带点污渍,不如全胜来的爽快。再说,还不知道此人逃脱会不会起什么风浪来,两害相较取其轻,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不能太过仁慈。”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马谡说的是对的呢,我听了他这一席话,叹了一声,对马谡苦笑道:“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就想到元直哥哥,就狠不下这个心。”

徐庶徐元直是孔明昔日在隆中之友,能与孔明相交的人岂有泛泛之辈,徐庶这个人自身是很有才华的,当年刘备欲拜卧龙凤雏而不得其法,巧遇徐庶,一聊之下惊为天人,直接拜了军师,徐庶也当真争气,几场仗打的漂亮至极,终于惊动了曹操,曹操探得了他生平过往,就使人拿了他的母亲,逼迫他弃刘备而去,而徐庶也感念刘备待人的至仁至善,终于给刘备指了一条明路,告诉了他卧龙到底是谁,这才将孔明给露了出来。

后面徐庶就一直不发一言,活的很不如意,在曹□□后更是辞别而去,回到了故里。我虽然很恨他最后把孔明举荐给了刘备,累了孔明一生,但是元直哥哥这个人,倒没有什么坏心的,他觉得刘备是个好主公,又觉得孔明比自己强,有孔明在,定能举手平天下。孔明需要这样仁善的主公,刘备需要这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大贤,所以他才在走之后又打马回头,只为特地交代一个孔明。

他举荐归举荐,去不去原本就是孔明自己的选择。

马谡也听过徐庶的事情,听我这么说,也有些感慨,说:“如若当年元直不弃主公而去,此刻也定能施展所愿,一展所长,元直可惜了。”

这话我不敢茍同,便说:“元直哥哥从小丧父,他是由他寡母洗衣养大的,其中多少艰辛?怎可在养大之后弃了亲养只为自己一人的爽快?他若真这么做了,弃他老母不顾,我头一个看不起他!现在不说元直哥哥了,元直哥哥还在旧居种地等着我和先生功成身退呢!咱们只说现在,陇右五郡已下一郡,现在要做什么?我之前就和先生说过,先生却说不可先下一城,防止四郡集结力量反扑,但是现在,这太守不知道是吃什么的,居然弃城跑了,我不得已接收了城池,如若出现先生所说的四郡反扑,我告诉你,罪责可不在我啊!”

马谡大笑,说:“我刚才出去囫囵的问了一圈,天水这个太守确实是个怂包,他听说你大军兵临城下,猜测丞相会妖法,就已慌了一半,又听说凤侯你在城下镇定自若的聊天,就觉得你肯定是胜券在握,所以连打都没打就跑了。”

“这事整的!”我扶额,聊天只为打发时间等一个天亮,谁想到还有这功效,“你拉着我在阵前聊天的时候想到这个了?”

马谡却说:“凤侯你别混赖我!明明是你拉着我问行刺案后续如何的,可不是我闲着无聊非要告诉你的!”

我一摊手:“那现在怎么办?先生让你随我前军,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的,可不是让你跟我说故事的!”

“我已想到现在了,凤侯,现在既然天水已破,与其在城池中固守,不如在丞相到来前反攻四郡,拿下整个陇右献到丞相麾下!”

我冲着他直点头,拖长语调说:“你让我去吓他们四郡?”

“与其等他们反扑,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虚则实之,我们这么嚣张,只要虎皮不被拆穿,谁想到我们只是两万人的先锋小队啊!反正有丞相提了大军在后面压阵,我们什么都不用怕。我们主动出击,打就要打出效果,好好的吓吓他们!”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我就怕打下吃不下,反而坏先生大事。”我偷偷和马谡说,“我若真坏了他大事,他会活活打死我的!”

“你想多了,他只会打死我。”马谡很快接口说,“兵贵神速,五郡有三郡相连,先下南安和安定,再袭广魏和陇西!这秦川之外的气候与成都大相径庭,这几日这天气都阴沉沉的难以视物,当年西乡侯曾经用过一计甚好……”

“你的意思是……疑兵之计?”我本身也是一点就透的玲珑心肝,他只这么一提,我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计也不在新,能吓人就行!”马谡笑的很狐貍。

我与马谡这一眼对视,一样的老谋深算。

我问马谡:“丞相还有几日能到?”

“哨骑刚报,三日。”马谡笑着说,“恭喜凤侯,丞相夸奖你了,说要给你记功!”

“夸奖什么啊,我就聊了个天!”我问马谡,“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你呢?与我一起还是在这等丞相?”

马谡立刻说:“当然跟凤侯在一起!丞相让我跟着你的,我若没跟着,丞相不得扒了我的皮?”

“也行,那我让吕字带着人在这等丞相。”

“你留五千人给他。”

“多了吧?”我犹豫了一下。

“我的凤侯!这是一个郡!你以为是一个村呢?这也就是草包太守被丞相和你吓破了胆,先跑了,不然这等城池若是硬攻,你以为是个简单的事?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去吓他们,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不好了,也有违丞相出其不意的初衷!”

也不是不行,我很听人劝,当即留了吕字守城等着孔明,又让泽胜在后军的马尾巴上都帮了长长的藤条,这么一跑马起来,气势腾腾的,然后就和马谡一起浩浩荡荡的吓人去了。